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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康熙只要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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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願意

一個本來滿身盔甲而無敵的人,因為愛情突然變得渾身都如刺蝟的腹部一樣柔軟,鈍刀劃一下都能留個印兒,挺可憐的是不?也許不值得?

  但不是有那句話嗎,我願意啊。

  鄭清時抬頭看了眼被鐵欄杆分割成好幾塊的陽光,他剛剛低著頭呢,都被外面的陽光晃的眼睛疼。

  他眯著眼看牆上開的那一點兒小窗,看著被分割的陽光,突然就打了個冷顫,他又看了眼身上潔白的囚服,自言自語道:“還算說話算話。”

  鄭清時抱起胳膊搓了搓,走到床邊,對著髮油發黑的被子嘆了口氣,哎,腦子不靈光了不是,怎麼忘了要床乾淨的被褥。

  他坐在床邊一角,閉眼打坐,背脊挺直,即使冷也沒有縮作一團。

  縮作一團,沒有儀態,沒有風骨,就是投降。

  ——

  慧方是在第二天一早才知道鄭清時被投入了天牢的。

  聽完小嶽子“冒了生命危險”傳的話,慧方半晌不動,良久,竟然露出了個笑。

  看得小嶽子和香菱二人摸不著頭腦,這是傷心過度了還是咋的?

  要說小嶽子能過來傳話,自然是梁九功奉了康熙的命給小嶽子透的訊息,而這一切,都源於康熙和鄭清時打了個賭。

  雖然對鄭清時說的金礦和航線很感興趣,如果照之前,不那麼把女人當回事的時候,他可能真的會毫不猶豫就用一個女人置換這些,但是現在他不是那種人。

  康熙想了,即使他對郭絡羅氏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是她畢竟是胤祺的生母,也是素素的摯友,幫了他們二人很多。

  能把後宮中的女人“打發”掉是他想做的事,但不會不管她們的死活,還是要讓她們能得到一個好的歸宿。

  於是康熙好像對金礦航線視如糞土,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和鄭清時說:“你可知她如今已有身孕?”

  君臣三人都等著看笑話,誰知鄭清時卻是笑了一下,他坦然而目光清亮,什麼都藏不住的,“我既然愛她,那麼她生一個和兩個又有什麼區別呢,皇室血脈不容外流,我可以等她生產之後再帶她離開。”

  嘖,哪裡來的情種啊。

  康熙面色看著鬆了些,反覆踱  步了一個來回,似是在思考。

  他又在鄭清時面前站定,說:“也許她不捨得朕,不捨得兩個孩子,而不願意和你離開呢?”

  鄭清時聽完這話,用了很古怪的眼神看康熙,好像在說,你哪來的大臉說出這種話,她可能會不捨得孩子,但絕對不會不捨得你啊,否則怎麼會對我有情意呢?

  他不是沒有想過,衝著個皇帝要女人是不是會冒犯他的君威,傷了他的面子,從而會傷害到她……但是,鄭清時又看了眼康熙,這人態度就挺微妙的。

  鄭清時皺著眉,半晌沒回話,因為孩子確實是個問題,那個大的吧,怎麼都好說,就算親孃離開了,他也記得,總不會忘了她,將來出宮,隨便尋個什麼遊歷辦差的名頭,說見就能見上一面,倒是肚子裡那個小的,不好整。

  他心裡突然就有些埋怨康熙了,你女人那麼多,幹嘛要盯著她不放。

  鄭清時眼神面色表意明顯,好像能說話,看得康熙竟然有種心虛之感。

  康熙鼻子摸到一半兒,呵,朕心虛什麼啊。

  眼見二人談判不下,康熙的智囊之一又出了個點子。

  納蘭容若走到康熙身邊,說:“不如讓宜妃娘娘自個兒選,您把鄭清時先捉拿下獄……”

  納蘭容若強調,“臣可不是小心眼私心報復他,您看看他做的這些事,出逃也好,欺君也好,一顆腦袋夠砍嗎?不夠啊!他總得遭點罪,他值得!”

  於文卿聽著直樂,覺得納蘭容若這廝並不那麼正人君子了。

  康熙倒是想起了前幾年,素素懷第一胎的時候,也是納蘭容若給出主意,由頭是驗證明妃娘娘的真心,為了你們兩個好,其實還是存了私心——納蘭容若就是覺得自個兒的後脖頸總髮涼,覺得你們兩個談戀愛就談,但是不要莫名其妙傷著我啊!

  結局是挺好,但是過程麼,他這輩子沒那麼做小伏低過。

  但是這回是旁人,又不是他,結局過程啥的,愛咋地咋地!

  何況容若有一點說的對,鄭清時這個小崽子,年紀輕輕不知江湖險惡,也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真的覺得愛情比命貴,直愣愣的就敢往京城闖。

  君臣三人密  謀結束便散開,康熙手輕輕握拳抵在下巴處,用食指指節處來回搓了兩下,說:“你要不要同朕賭個大的,賭宜妃心裡是不是有你,賭注是你的命?”

  鄭清時嘛,本來就是賭徒一個,從小到大荒唐事幹了不少,聽完康熙說的,覺得這個賭還挺,國外話怎麼說來著,對對,羅曼蒂克,於是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只一條,給件乾淨的囚服穿。

  納蘭容若聞言,冷哼一聲,雙手抱住胳膊肘,死到臨頭了,還顧著乾不乾淨,給你件乾淨的囚服就是,其他的你就好好消受吧你!

  鄭清時就是這麼被關在了天牢裡,只是事情的真相,小嶽子又看了慧方一眼,心想,事情的真相宜妃娘娘又不知道啊,那她笑什麼呢……

  慧方笑的是,可算有個著落了,免得她終日懸心。

  有時候死真的不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這屠刀什麼時候會落下,更可怕的是,這人明明已在屠刀揮就的範圍之下,他還想不開的總往這地下遛……以為是吃了飽飯遛彎兒是吧。

  這讓慧方覺得特別難受,難受到甚至覺得,不如趁早死了乾淨。

  慧方問,“萬歲爺可說了什麼時候賜死?”

  小嶽子迷茫了,他撓了撓頭,啊這,怎麼直接就到死不死了,師傅沒說萬歲爺要把這人賜死啊。

  這題有點兒超綱,他仔細回想了一遍師傅交代的,想到師傅說,萬歲爺與鄭清時賭期兩日,只是為了刺激,為了增添些趣味,這話是不能同宜妃娘娘說的。

  於是小嶽子答道:“這個奴才不知,只是想來,也不會留他性命太久……”

  慧方打斷了小嶽子的話,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小嶽子剛出門,慧方身上的力氣突然被全部抽掉一樣,抽的乾淨,連支撐站立的力氣都沒留,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動靜不小,嚇得香菱都怕她摔壞骨頭。

  香菱不太敢使力去硬把人拽起來,雙手握住慧方拄著地的胳膊,不住地問:“娘娘您還好吧?”

  不太好,慧方感受著骨頭的疼痛,就想,如果好死不如賴活著,也許求情能管用;若是還想天高海闊的活著,劫囚……她沒這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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