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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列車[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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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番外十三

番外十三

2018年8月,洞庭湖

“OK,兩位尊貴的天神,親愛的夥伴們,還有我最心愛的人。”

楚妍調皮地朝著丈夫眨眨眼睛,又把目光投向三位摯友:“如果大家不反對,讓我們最後確定一下傍晚安排。”

柏寒彷彿回到蓬萊:任務赫然出現在車票上,或熟悉或陌生的三隊在青石廣場集結,楚妍站在最前方開始分析和任務相關的資料。

隨著一張圖紙出現在筆記本螢幕,她收斂心神,跟著思索起來:那是湖泊縱剖面,上方是透明湖水,寫著“洞庭湖”三字,中央是一層覆蓋在湖底的厚厚淤泥,最下方則是堅硬的岩石地殼。

“洞庭湖只有三十米深,以我們的速度,一分鐘就能到達湖底。”

楚妍用筆桿指點著廣闊的淤泥部位,“麻煩在這裡。

根據資料記載,每年有大約一億噸泥沙淤積湖底,造成洞庭湖面積歷年大為減少,湖水泥濘不堪,根本無法視物。

當然我們視力比普通人強得多,憑藉螢火蟲香囊也能看的很遠,氧氣更不是問題。”

有珀伽索斯羽毛呢,別說小小洞庭湖,毒龍島無底深淵都能去得。

筆桿繼續朝圖紙底部進發:“假設淤泥也有三十米,底部就是岩層,只有專業鑽頭才能穿透;別說普通人,就是潛水員也是下不去的。

兩位尊貴的天神,到時就得煩勞你們了。”

兩隻圍繞五人頭頂盤旋的小龍落在柏寒肩膀,驕傲地伸展翅膀。

拋開陰魂惡鬼不提,柏寒原以為自己的世界壓根沒有蛟龍水怪,精怪妖王:什麼應龍九尾狐,八岐大蛇之類,早就湮沒在漫漫時光中了。

在蓬萊的時候,她還和楚妍雷雪唸叨,回到杭州帶兩條小龍去西湖,說不定它們能找到白娘子;可惜事與願違,兩隻小龍到了西湖倒是一溜煙下了水,卻只捉捉魚啃啃蓮花,對什麼雷峰塔三泉映月看也不看一眼。

近日卻風雲突變:月初趙邯鄲楚妍帶著寶寶回河北探望老人,柏寒梁瑀生和沈百福去迎接,好好聚了幾日。

正值酷暑,幾人便打算去有水的地方度假,青島之類海邊去過無數次,未免審美疲勞;楚妍盯著地圖靈機一動:沒去過黃鶴樓呢!

昨天上午車子剛剛踏入湖南區域,昏昏欲睡的兩隻小龍便突然反常起來:它們朝著洞庭湖方向仔細嗅著,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朝柏寒拱了幾下便在車窗邊撲騰,一門心思想出去。

是什麼大妖怪?

回憶起它們攻擊大天狗和九尾狐的情形,柏寒不敢怠慢,可惜大白天的不敢就此把它們放出去,只好哄了又哄,好話說了一籮筐,這才拖了一天;可惜畢竟語言不通,直到現在,情形也不明朗。

“小青小藍,妖怪也好寶貝也罷,確定就在洞庭湖底,對不對?”

柏寒把它倆一手一隻摟著,瞧著兩個小腦袋點了又點繼續提問:“確定已經死掉了,就像巫山派帶我們去的山洞裡頭那些怪獸一樣,沒有危險了,對吧?”

答案是肯定的,她又問:“我們五個人跟著你倆下去,也不會有危險,或者說,有危險你倆也能搞定,對嗎?”

兩隻小龍很有信心地點點頭,聽到她繼續說“天一黑你們就帶我們出發,還得把我們平安帶回來,就像八岐大蛇墓穴一樣,行不行?”

依然毫不遲疑地應了。

大局已定,其他就是細微末節了。

這趟開車來的,除了和吃喝玩樂有關的,五人用慣的傢伙也帶了不少;又在城裡買了潛水服,互相提醒著也覺得夠了。

在酒店吃晚餐的時候,楚妍滿臉溫柔地瞧著自家寶寶的影片,哪裡還有蓬萊雷厲風行的模樣?

那是個黑頭髮高鼻樑的混血嬰兒,眼珠微微發藍,咧著嘴巴不停朝著鏡頭揮動小胖手——這是他剛剛學會的新技能。

“你兒子好乖。”

柏寒一顆心開始融化,忽發奇想:“喂,誰知道洞庭湖底藏著什麼妖怪?

太危險了。

不能帶你倆去,就在湖邊接應吧,等我們上來告訴你們情況好了。”

趙邯鄲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算了吧,我這天天閒著都快長毛了。

徐福那次我倆就沒趕上,還以為你們三個海里遊一圈就上來呢;結果潛到海底找八岐大蛇軀殼去了,還淘了一筐值錢玩意,這回說什麼我也得跟著。”

楚妍笑得不行,“老趙跟我說過無數次,後悔的不行。

真的,上次小骨頭的事情我們也沒時間,小青小藍的事情必須不能錯過:它倆眼界高的很,誰知道有沒有下次?”

好吧,悠閒日子過久了,大家還是挺懷念任務中種種奇遇的,柏寒想。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夕陽遲遲不肯落山,波光嶙峋的洞庭湖像一面廣闊明亮的寶鏡,吸引著大量在湖邊玩耍合影的遊客。

為了避人耳目,梁瑀生駕駛車子繞開風景秀麗的遊覽區遠遠開出幾十公里,這才停在湖邊一處隱蔽之處。

“小青小藍,淤泥很麻煩,儘量找條幹淨的路。”

柏寒諄諄叮囑,兩條點頭如搗蒜的小龍性急起來,張開兩邊完全不同的翅膀胡亂撲騰,一溜煙鑽進不遠處的湖裡。

連頭帶腳包裹在緊身潛水服裡頭,綁緊夾著珀伽索斯羽毛的口罩,肩頭彆著螢火蟲香囊,腰間用蛛絲互相連線,隨身武器別在小腿——五人互相檢查一番,快步順著樹蔭衝進被夜幕籠罩的洞庭湖。

生於洞庭,死於洞庭:這是白天閒聊之際梁瑀生提起的。

據說出自黃易大師的《覆雨翻雲》,男生才喜歡的武俠小說,柏寒還真沒看過,倒是對作者另一本《尋秦記》熟悉許多。

冰冷湖水湮沒全身的時候,她腦海裡莫名其妙掠過這句話,隨即被腰間蛛絲猛然傳來的力道拖得朝前飛馳而去。

湖水不停從面前掠過,令人無暇思考。

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柏寒排在第一個,小青正像枚箭頭似的拽著她徑直扎入湖底;身後是梁瑀生四人和小藍,她試著回頭,可惜什麼也看不清。

大概到湖底了?

雖然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柏寒依然能感到前方小青忽然扇動翅膀,氣流水渦籠罩著她形成個小小空間,有點像空心膠囊。

它倆可真聰明,才兩年時間就像變了個人,不,變了條蛇,柏寒讚歎著發覺行進速度絲毫沒有減慢,腐敗惡臭氣味卻隱隱傳來,一定是淤泥。

淤泥有多厚?

柏寒不知道,憑直覺認為比三十米深的湖水可深得多了;隨後便是湖底,面前陡然明亮起來:周身變成橙紅色的小青噴出一道道炙熱火球,前方黑暗不停傳來轟鳴,周遭湖水都變溫了。

隨即是風刃形成的強大氣流,衝擊波似的朝前猛攻。

前方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柏寒鬆了口氣。

周圍是潮溼寒冷的空間,有空氣卻沒有水,湖底怎麼會這樣?

她顧不上多想,順著剛剛開啟的通道爬了進去。

投出一枚照明彈,再召喚出大黑狗開啟防水手電,視野逐漸也就清晰起來:四周漆黑無光,手電光束打過去無影無蹤,倒像被吞噬下去似的。

足有二十多米高的頭頂懸掛著長長短短的鐘乳石,利箭似的垂向自己,腳下是堅硬如鐵的黑褐色岩石,柏寒叫不出名字。

“OHMYGOD”身後響起熟悉的感嘆聲,四位同伴陸續爬了進來,小藍也撲騰著翅膀飛到柏寒面前,她連忙解開它們身上的蛛絲。

只見它倆嗅嗅鼻子,頭也不回地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要找的東西一定在那邊。

除了沈百福,四人都把守護神召喚出來,加上螢火蟲香囊明亮的光芒,可視範圍立刻大了不少。

握著短劍的柏寒走在前頭,“怎麼那麼像巫山派帶我們去過的地方?

取江底泥那裡。”

身畔梁瑀生搶先走在前頭,不時用劍鞘探路,“看著點腳底下。”

空氣雖然潮溼了些,倒也足夠呼吸,沈百福摘下口罩喃喃說,“怪了,湖水怎麼不灌進來?

壓強的事兒吧?”

趙邯鄲絲毫不費心:“這得問我媳婦。”

楚妍不時敲擊岩石,又從防水口袋掏出相機拍照,百忙中說:“可能是千萬年前?

我想我們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

咦,銀光閃閃的大黑狗停在前頭,柏寒走過細看,果然有幾塊石頭組成牆壁牢牢擋住前方,角落倒有個黑洞洞的小小縫隙,想來兩條小龍匆匆順著縫隙過去了。

朝著那邊喊了兩聲,悉悉率率聲響,小青小藍各自冒出腦袋。

幾秒鐘之後,橙紅火焰發出的光芒就照亮了大半個洞窟。

鑽進兀自冒著蒸氣的半人高洞穴,前方探路的梁瑀生忽然不動了,緊隨其後的柏寒奇怪地推推他小腿,“梁哥?”

幾秒鐘之後,對方才開始移動,“過來吧。”

兩團混合黑煙的青綠光芒幽幽懸掛在前方,倒像城門兩側大紅燈籠,就著漆黑背景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柏寒雙腳釘子似的停在地面,立刻想起聽說過的故事:頭頂明月高懸,一隊趕路的行人在深山中迷失方向,忽然發現前方多了兩盞燈燭;欣喜若狂地趕過去,卻徑直走進一張血盆巨口:燈燭便是蟒妖雙目。

“有情況!”

梁瑀生揚手便是一枚照明/彈,明亮光芒立刻把洞穴照亮小半邊,柏寒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條巨蟒。

不像毒龍島見過的蛟龍巨蟒,眼前這條漆黑蟒蛇軀體像連綿起伏的山嶽,長長尾部消失在黑暗中,碩大深青頭顱像座堅固城牆,嘴巴可比城門大多了,伸出的兩叉舌頭已經和地面融為一體——它早已悄無聲息地死去,只留下和地面岩石無法分割的龐大軀殼,向渺小的五名陌生來客默默吶喊“我曾經活過”

“神話中的妖獸。”

楚妍話語微微顫抖,她和柏寒不同,沒見識過毒龍島隨處可見的龍蛇之屬,緊緊挽著丈夫手臂。

“出去再仔細查。”

趙邯鄲摟緊她,“臥槽,我說什麼來著,必須下來吧?

值了,這趟值了。”

沈百福倒東張西望,“這玩意是掛了,它的魂兒在不在?

夠滲人的。”

梁瑀生忽然指著:“看!”

兩條鬼火般的青綠光芒忽然黯淡無光,像是被什麼遮住了,前方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

是小青小藍!柏寒立刻想起深藏海底的八岐大蛇:“它的眼睛把小青小藍新吸引來的。”

距離巨蛇只有幾米的時候,兩隻蛇目已經沒了光亮,龐大蛇軀立刻像離開清水的鮮花般失去生機。

舉著手電照去,高懸頭頂的蛇目已經成了兩個光禿禿石洞,兩隻小龍倒是歡蹦亂跳地衝下來落在柏寒肩頭,張開翅膀齊聲嘶叫,顯然快活極了。

“很厲害啊你們,這麼大的蛇叫什麼名字?

你們知道不?

不知道?

那就吃人家眼睛?”

柏寒摸摸它倆頭頂,“不用睡覺了麼?”

遠處傳來招呼,是沈百福。

梁瑀生拉著她朝後走去,兩條小龍卻徑直飛到巨蛇頭顱,小小身體逐漸發紅——大概這條蛇腦袋裡頭也有什麼內丹珍珠之類,就像八岐大蛇一樣?

三位同伴正匯聚在十幾米外的地方,柏寒走去細瞧,立刻發現一枚兩米來長的利箭死死釘在巨蛇脖頸位置。

打蛇打七寸,這裡就是它的要害吧?

楚妍忽然大聲說:“你們看,這枚箭和老趙的墨羽箭是不是很像?”

果然如此,柏寒從靴子裡拔出一根墨羽箭舉在眼前,木頭削成的細長箭桿,箭尾裝飾著漆黑羽毛。

“我知道了。”

趙邯鄲吐了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這是大禹的落日弓,就是射太陽那個。

我那副就是七大城池最好的兵器大師照著落日弓仿製的,扶桑樹枝做的弓箭,弓弦是蛟龍的筋,箭羽是玄鳥羽毛。”

“得到落日弓之後我特意查過,大禹當年射太陽之前還特意射死十隻怪獸,什麼大風亂七八糟的,想必這條蛇也是他弄死的。”

他補充道:“當然了,這得算為民除害。”

神話傳說中的大禹啊?

天,距今數萬年還是數十萬年?

浮雲蒼狗,滄海桑田,望著被一人高矮鱗片覆蓋的龐大蛇軀,柏寒滿心敬畏。

五人順著長大蛇軀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別說陰魂蛇魄,其他怪獸也沒見到半隻。

趙邯鄲起初還惦記把釘死巨蛇的利箭帶走,可惜它已經化成石頭,又和蛇軀融為一體,硬砍下來也沒什麼用,只好保持不動。

蛇頭方向傳來響動,趕過去看時,碩大蛇頭天靈蓋之處被刨出個一米方圓的深洞,兩隻小蛇陸續飛出來,繞著洞口盤旋:一絲絲黑煙從那裡飄了出來,還交雜著青綠光芒,倒像蛇目模樣。

“我試試。”

“算了,我來吧。”

“你這當爹的,後面待著吧。”

三位男士商量幾句,只好猜拳定勝負,還是梁瑀生技高一著,繫著蛛絲攀上蛇頭,慢慢垂了下去。

幾分鐘之後,一隻籃球大小、籠罩著青光黑煙的寶珠便被托出洞口——這就是它的內丹?

幾天之後,這枚被放在杭州柏寒家中的寶珠被小青沿著地板溜過來推走了。

只見它靈活地一躍而上,張開翅膀擺出誰也不讓的架勢;落後半步的小藍也不含糊,立刻把八岐大蛇的八顆珍珠也聚在一起,張著翅膀蹲上去,活像只抱窩的老母雞。

隔壁柏寒按了幾下手機,曼聲念道:“《山海經·海內經》說,西南有巴國,又有硃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

《山海經·海內南經》還說: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

“老趙真沒說錯,后羿不光射太陽,還捎帶腳把巴蛇也弄死了。”

梁瑀生也指指湖南嶽陽巴陵廣場一尊十餘米高、一名勇士持弓箭和巨蟒纏鬥的青銅雕像,“咱們還傻乎乎查半天,人家早都光天化日擺著呢。”

柏寒把手機往沙發一拋,興致勃勃地伏在他肩膀:“你說,以後會不會遇到其他妖怪?”

梁瑀生一本正經的答:“那還用說?

要說還是蛇好,總能挖出點寶貝,早晚咱倆得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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