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雁池X蘇桃1
蔣雁池大腦放空了幾秒,一對上小桃兒懵懂又天真的眼神,理智漸漸回籠。
在蘇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蔣雁池起身,拎著她五步並作兩步往外推。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她居然就這麼被蔣雁池扔了出來。
蘇桃氣得不輕,不停地叩門:“蔣雁池,你居然把我扔出來了。”
“我告訴叔叔阿姨去。”
門已關上,靜悄悄的,蘇桃站在門外感到莫名其妙,她皺了皺眉:“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兩分鐘後,門打開了一道縫,隨即從裡面扔出一包水果糖。
蘇桃眼疾手快地接著,低頭一看,嘴巴翹了起來。
進口的水果糖,都是她愛吃的味道。
剛才被無端扔出來的不快立即消散了大半,蘇桃的聲音輕快:“謝謝哥,那我先回家啦。”
蘇桃走後,蔣雁池窩在沙發上悶不作響地抽了一支菸,才勉強緩解掉內心的躁動。
剛才他居然對一個小丫頭片子有反應?
蔣雁池想想都覺得荒謬,估計是最近缺女人了?
蔣雁池忍不住輕嘲自己。
蘇桃的校園生活開始得很順利,她性格活潑外向,又古靈精怪,大家都喜歡同她湊在一起。
沒多久,蘇桃已經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蘇桃在班上有兩個玩的比較好的朋友。
一個叫邢菲,是蘇桃的同桌,性格文靜,面板很白,學習成績不錯。
另一個叫趙靜休,她的名字與性格恰恰相反,鬧騰得厲害。
趙靜休說話性格直爽,唯一一個小毛病就是花痴,每天至少要拿出手機三遍,看學校加精貼裡的帥哥照片。
美其名曰:下飯。
中午她們在學校食堂吃飯,好不容易穿過人山人海打到飯,一轉眼,吃飯的位置又沒了。
一行人愁得不行,蘇桃眼睛骨碌一轉,發現了好位置。
蘇桃拉著他們走過去,找到了角落邊上的位置。
趙靜休這姑娘,放下餐盤的第一刻不是開始拿筷子,而是拿出手機,點開她儲存好的照片,開始犯花痴,還試圖拉刑菲一起看。
“嘖,貼吧又更新照片了,”趙靜休激動到,“怎麼就這麼帥!”
“都有誰啊?”
蘇桃喝了一口湯。
“咳咳,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學校的這幾個帥逼。
首先呢,謝延生,品學兼優,學生會幹部,身高182,至今單身,為人低調性格冷淡,長相斯文又禁慾。”
“嘿嘿,不知道他未來的女朋友是哪種性格的。”
“喏,今天貼吧更新了一張他在寫試卷的照片。”
趙方休想遞給蘇桃看。
蘇桃擺手,含糊道:“我正吃飯呢。”
她心裡暗自腹誹,她們眼中的帥哥,自己好像天天見,都已經免疫了。
不過延生哥的人氣還挺高的啊。
“還有一個叫宋辰,這個就是陽光大男孩了,對人態度也友好……”趙方休說道。
蘇桃夾了一塊排骨塞進趙靜休嘴裡,笑著說:“快吃飯吧,帥又不能當飯吃。”
“還有最後一個!”
趙靜休堅持拉她們入坑。
“蔣雁池知道吧,我們班開學就討論過他的,他身高184,成績中上,喜歡抽菸,打架狠厲,重點是人是真長得帥,可惜……我聽說他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趙靜休有點惋惜。
“不可能。”
蘇桃立刻反駁道。
蔣雁池要是談戀愛了,他們這幫發小怎麼會不知道?
他每天不是打球,就是泡網咖,或者夥同其他玩伴去玩。
蘇桃沒看過他們身邊有其他女孩的影子。
趙靜休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啊,我瞎猜的。”
蘇桃嘿嘿乾笑了兩聲。
趙靜休向來神經大條,她被手機的帖子吸引。
蔣雁池在操場上打籃球,掀起衣角擦汗,吸引底下女生的一片尖叫。
“誒,我問你們,如果我剛剛說的這三個男生,你們選一個做你的女朋友,你選哪個?”
趙方休問道。
一向沉默的刑菲難得開了口,她小聲地說道:“蔣……雁池吧。”
“我也選他。”
趙方休附和道,“你呢?”
蘇桃正往嘴裡送青椒呢,聽到他們的答案驚得止住了動作。
良久,她反應過來,信誓旦旦地說:“反正我選誰也不選蔣雁池。”
“為什麼?”
“他長得很一般嘛,性格霸道還兇,”蘇桃自顧自地說著,發現小夥伴的臉色不對勁,怕她們懷疑自己和蔣雁池的關係。
蘇桃補充了一句:“我是說看起來像。”
趙靜休咳嗽兩聲,拼命向她使眼色。
再看刑菲,她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紅暈,緊張得不行。
蘇桃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她感覺後背發涼。
緊接著,一道懶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嗎?”
蘇桃一回頭看見蔣雁池唇角噙著玩味的笑容,心裡默唸死了死了。
“那個,我吃完了,你們先吃。”
蘇桃跟自己的同伴說。
她看也不敢蔣雁池一眼,端著餐盤一溜煙地就跑了。
“小沒良心的。”
蔣雁池看著蘇桃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雖說是這樣,可一放學,蘇桃沒事幹還是愛跟他們混在一起。
倒是蔣雁池,自從上次蘇桃不小心和他有了親密的身體接觸後,他就同小桃兒保持著良好的距離。
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分寸。
比如蘇桃一遇到開心的事,喜歡從背後偷襲他,三兩步跑上去跳到他背上去。
蔣雁池頗有默契地接住她。
可現在,蔣雁池扒拉著她白藕似的胳膊放她下來。
蔣雁池俯下身,略微嚴肅地問她:“小桃兒,你在學校也這樣同男同學打鬧?”
“沒有啊,男女授受不親這點我還是懂的。”
蘇桃說道。
“對,那你和我之間也得這樣,你是女孩子。”
蔣雁池試圖引導她。
蘇桃下意識地反駁:“可是你不同啊……”
蘇桃小時候經歷過一場拐賣,幾經周折,再回來時,家裡已經變樣了。
是蔣雁池拉著她融入這個讓她生怯的環境,是他一直護著她。
蔣雁池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蘇桃把他當成自己親近的人,是下意識想依賴的人。
蘇桃醞釀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說出心裡話和煽情。
“怎麼不一樣,你喜歡我?”
蔣雁池下巴輕抬,懶懶散散地站在她面前。
蘇桃的心不知道怎麼就跳得厲害,她留了三分眼白給他,反駁道:“自戀狂。”
蔣雁池笑笑,拍了拍她的頭:“那就好。”
可蔣雁池一臉輕鬆的樣子,蘇桃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
蘇桃最近不知道在做什麼神秘兮兮的事,蔣雁池他們自己也忙,就沒有去管他。
下午,火陽如燒,蔣雁池他們正在上體育課。
球場上,太陽潑下三分暑氣,蟬鳴聲聲。
蔣雁池正準備同班上人的人打球,他整個人往後退,左臂抱著球,正要起跑之際。
鄭州飛氣喘吁吁地跑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池哥,你媳婦兒暈倒了!”
蔣雁池目光一凜,也沒反駁鄭州飛,狠狠地把球扔了出來,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球場。
等鄭州飛反應過來,球場上已經沒有蔣雁池的身影了。
鄭州飛的這句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在高二三班掀起陣陣漣漪。
場內的人譁然,蔣雁池一向浪蕩不羈,這會兒怎麼多了個預設的媳婦兒出來。
蔣雁池匆匆趕過去,從別的同學手裡接過蘇桃揹著她,飛向醫務室。
迷糊中,蘇桃感覺有人揹著她,對放的肩膀寬闊又硬實,十分有安全感。
蔣雁池把蘇桃送到醫務室,問了醫生才知道,低血糖又加上天氣熱就中暑了。
醫生給蘇桃吊了一瓶水,蔣雁池勾過一張凳子坐在她床邊。
蘇桃睡了四十分鐘醒來,一看見蔣雁池守在她身邊,心虛地笑了兩聲。
“坐會兒就回去上課。”
蔣雁池的聲音有些冷。
蘇桃知道他正處在生氣的邊緣,也不敢惹他。
兩人坐了一會兒後,蔣雁池送她回教室。
蔣雁池不問不知道,蘇桃這幾天翹課出去玩被班主任抓了個現行,讓她罰跑十圈。
蘇桃跑到第五圈的時候就光榮倒下了。
“蘇桃,你真的長本事了。”
蔣雁池掀起薄薄的眼皮睨她一眼。
蔣雁池語氣冷淡:“這件事我會告訴叔叔的,讓他多管管你。”
“別,千萬不要!”
蘇桃嚎道。
蔣雁池輕笑了兩聲,並不打算理會蘇桃。
小桃兒沒撤,抱著他的胳膊不願意走,可憐巴巴地說道:“別,你告訴他我就死定了,零花錢不僅沒有了,週末還會被禁足,你忍心嗎?”
“忍心。”
蔣雁池毫不留情。
蘇桃不依不饒,拉著蔣雁池的胳膊,跟個小孩一樣賴在原地不肯走。
蔣雁池發出聲嗤笑,繼續往前走,兩人僵持的結果是,蘇桃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胳膊上,被蔣雁池拖著往前走。
“哥,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回。”
蘇桃哭喪著臉。
“叫爺也沒用,”蔣雁池斷然說道,他故意佔小桃兒便宜,“叫聲爸爸我可以考慮下。”
小桃兒又氣又無奈,眼睛一閉,忍辱負重地語氣說道:“爸爸!”
蔣雁池一愣,轉而笑得肩膀都在顫動,他扒開蘇桃的手,語氣輕鬆:“下不為例。”
蘇桃被蔣雁池親自送到教室,班上的人嚇得目瞪口呆。
趙靜休和刑菲倒是不覺得稀奇,畢竟更大的場面她們剛才都見過了。
蘇桃知道這事敗漏了,坐在椅子上屁股還沒捂熱就要起身跟她們道歉。
“先別說這個。”
趙靜休按住她的肩膀。
趙靜休站在蘇桃面前,神情嚴肅,弄得跟三堂會審一樣:“蔣雁池是不是喜歡你?”
“啊?
不可能。”
蘇桃思考了兩秒否認道。
趙靜休拍了拍她的腦袋,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傻得你。”
“剛才蔣雁池衝過來揹你去醫務室的時候,緊張得不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他要把我們吃了。”
“他起先是抱著你的,那姿勢,小心得不行,像是抱著心愛的女孩。”
“羨慕死我了了,”趙靜休猛地一拍桌子,“他肯定是喜歡你!”
“邢菲,你覺得呢?”
趙靜休問。
“我不知道。”
邢菲沉默了一會兒。
晚上,蘇桃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還是白天趙靜休給她灌輸的那些話。
“他肯定是喜歡你!朋友?
也沒見過這麼好的朋友吧,你這是當局者迷。”
“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你測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蘇桃耳邊反覆想起趙靜休說的這些話。
蘇桃對男女的感情不懂,還處在一種很朦朧的階段。
其實前陣子她和蔣雁池玩鬧時,他不小心壓到她的胸,她是有感覺的,那會兒不僅緊張,心裡還湧起別樣的情愫。
後面蘇桃沒有去細想,也不敢回想。
蘇桃只能用大大咧咧掩蓋當時的情況。
其實要說她對蔣雁池的感情,不知道怎麼形容。
應該不是喜歡吧?
蘇桃是遇事一想到要依賴的人就是蔣雁池,看見他開心她也跟著開心,有時候好幾天見不著他人,就會心急如焚。
難道這就是趙靜休給她灌輸的喜歡的感覺?
蘇桃想得頭疼,用被子捂住腦袋,打算睡覺,第二天再做打算。
次日,蘇桃拉著趙靜休去了沒人的角落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簡單,你測試一下就知道了,你先跟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靜休問道。
“嗯,有點固執,決定了的事情別人改變不了他的想法,其它的都挺好的。”
蘇桃說道。
“那這個就簡單了。”
趙靜休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
兩人說完之後,趙靜休一臉幽怨:“你怎麼認識那麼多帥哥啊?
不公平。”
週五下午放學,蘇桃沒有回家,而是跟趙靜休拖拖拉拉地去籃球場看蔣雁池比賽。
蔣雁池在籃球場上起跑,他疾步如飛,一個轉身搶過對方的球。
他邊跑邊運球,一個彈跳,籃球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弧度進了籃筐。
場下一大片女生的歡呼和尖叫聲。
對方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
蔣雁池穿著黑色的體恤在操場上奔跑,眼睛裡是不屑一切的囂張。
中場休息,一群人女生擁了上去。
“天吶,天吶,他會不會喝我的水?”
“剛才那個三分球太帥了!”
女生感嘆道。
蘇桃被趙靜休推著上前,無奈女生太多,蘇桃根本擠不上去。
誰知,蔣雁池眼睛一掃就看見了蘇桃。
原本打算休息的蔣雁池朝觀眾席走去。
他撥過重重尖叫的人群,走到小桃兒面前。
蔣雁池頭上綁著黑色的髮帶,鼻尖上還沁了一顆汗珠。
一下場,蔣雁池渾身透著一股散漫勁,因為剛運動過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啞,震在蘇桃耳邊:“來看我打籃球不送水?”
蘇桃怔在原地,想起趙靜休兩個小時跟她說的話:“如果蔣雁池比完賽,誰的水都不喝,只喝你送的。”
——那他肯定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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