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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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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節

    什麼呢,你還不瞭解她的性格?”

    她轉過頭來,慈愛的笑:“再說了,你不是有自己的計劃嗎?媽媽覺得很不錯。”

    他的目光暗了暗,唇無聲地抿起。

    按了一會,阿媽知道他受凍了,便催促他早點休息,他慢慢地走進臥室,客廳的燈光從身後傾進去,鍍在地板上洇著朦朧,還印著他的黑影,裡面的雙人床上,女孩面向這邊蜷在棉被裡,睡得酣甜。

    於是關上房門,摸著黑走到床邊,掀開棉被鑽進去,平躺下來,小心地抱住她。

    耳邊是她細勻的鼻息聲。

    許初年略起身,手臂伸過去拿她枕邊的手機,見她沒有反應,才點亮,翻到簡訊頁面和網路聊天頁面,靜靜地檢視,沒有可疑的人出現,但在網路聊天軟體裡,有兩三個性別為男的,看著不舒服,便將這幾人的號碼拉黑刪除。

    她平常不太用軟體聊天,暗地裡少了幾個朋友也沒察覺。

    他眼底的黑氣凝深,關掉手機,臉上的白光驟滅。

    忽然,她迷糊的叫了一聲:“阿年……”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亦如小時候,心跳不禁窒住一瞬,湧起甜膩的熱流,不受控制地盈滿體內每一處,飽脹的滿足,終於安心了些。

    他身後的狼尾巴一翹,把手機放回原位,低下頭親她的臉,貼著輕輕地廝磨。

    翌日,天還是陰的,蘇南沫在小超市買了一袋零食,想起昨天在KTV裡惹的不愉快,心情有些煩悶,等她來到公司,果然,那個男同事坐的不遠,看也不看她,倒有三個女孩迅速圍上來,笑眯眯的問:“昨天那個是誰??是你男朋友嗎?”

    有個女孩叫道:“他長得好好看!”

    她撲哧一笑,將零食擺在桌上:“是嗎?”拿出幾盒餅乾,遞給她們:“他就是孩子氣,總想讓我陪他,昨天打擾到你們興致了。”

    女孩們就抱著餅乾,有個笑道:“我們沒事。”頓一頓,壓低了聲音:“就是江宏,今天一來就垮著臉……”

    正是那個男同事。

    蘇南沫抬頭看過去,他雙手極快地敲打著鍵盤,臉色很難看,當著眾人的面被推倒在別人身上,一時還起不來,能輕易消怒是不可能的,便拿起一盒餅乾上前,語氣輕而誠懇:“對不起。”將餅乾放到他的手邊,轉身再回來。

    剩下的零食也都送出去。

    好在除了江宏,其餘的人表示都能理解,最多調侃她有一個佔有慾十足的男友。

    上午十點半,總監忽然要求開會,他們紛紛拿上紙筆走進會議室,座位不多,蘇南沫搶到一個,把筆記本攤在桌上,室內的裝潢黑白為主,簡潔大氣,落地窗上卷著百葉簾,窗外是林立的高樓。

    而他們的總監,一個妝容淡雅,身著黑西裝的女人,盤著頭髮,耳上一串銀耳鏈,映著五官細緻微冷,款款地走到桌前坐好,手放在桌上敲打。

    “發生了點事,這次的專案安排有變。”

    她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緩緩說:“之前約好的那個模特,下個月臨時被安排了工作,她只有這個月才有時間,所以,我們之後要去趟雲寧,進行上妝拍攝。”

    蘇南沫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動,兩手放在腿上,頓時攥進了手心。

    那不就是出差?!

    下意識的想到家裡的大狼狗,立刻搖搖頭,想都不用想,絕對要瞞著他。

    第四【委屈】

    出差的時間還沒有定下,總監只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就散了會。

    蘇南沫想著心事,走路慢吞吞的,想起唯一一次旅行,是念小學的時候跟阿爸上山,阿爸信佛,山間有個聞名的古廟,拜完佛才順便去周邊小鎮逛逛。

    她回到座位上,電腦螢幕裡呈出來修圖軟體,圖片中的女模窈窕豔麗。

    目光不覺恍惚,靜靜的看著。

    當初填報大學志願,也選定在本地,但錄取她的學校離家裡太遠。

    許初年是恨不得將她拴在身邊,天天看著,得知大學要住校,說什麼都不讓她走,但拗不過阿媽,阿媽也是氣急,抽起雞毛撣子把他一頓胖揍,後來等到住校,趁著飯館不忙的時候委屈巴巴的尋來。

    學校裡有片樹林。

    許初年總是在那等她。

    憧憧的樹影交織著暈黃燈光,在眼前劃過,她一路小跑過來,發現樹底下修長的身影,穿著黑色寬大的羽絨服,燈下泛著暗光,帽邊則綴著白茸毛,映著他的臉更瘦,黑眸撲閃著瑩亮,無聲的戳心。

    “阿年……”

    許初年奔過來一把抱住她,直接啃嘴。

    他洶洶地吻著,沒有章法,啃齧著裡面柔嫩的舌,雙臂纏住她的腰,一直往懷裡收,艱難地喘著氣,體內最深的柔軟,小心翼翼包裹著愛戀反覆地揉,翻出酸澀。

    “我想死你了,沫沫……”

    視線漸漸清晰,對上電腦螢幕女模的照片,蘇南沫小臉泛粉。

    這世上,沒有人能比許初年對她更好了,要說最難忘的,還是在小時候,盛夏的夜晚,小初年抱著她躺在竹蓆上,床頭櫃上立著電風扇,嗡嗡的吹著風,可是一點都不解暑,翻來覆去都覺得熱。

    他就拿來蒲扇,輕輕地朝她拂著。

    小南沫側躺著看他,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手墊在臉下,奶聲奶氣:“哥哥,我還是睡不著。”

    許初年望著面前白嫩嫩的小臉,鼓著腮幫,把嘴一扁,可愛的讓他胸口發麻,呼吸有些不順,按捺住自己,上去輕輕地親了口,笑著露出虎牙來:“我給你數羊,數著數著,你就能睡著了。”

    “先閉上眼睛。”

    她聽話的閉上眼,少年的聲音尤帶著稚氣,格外柔軟:“現在,在草地上有一群綿羊,我們來數數,有一隻羊,兩隻羊……”

    眼前是璀璨的星空,白胖的綿羊蹦躂著跳過,一隻跟著一隻,在意識迷糊的那一刻,隱約看見了他,那雙微彎的眼睛,比起星河更為晶瑩燦亮,傾著最溫柔的光。

    等到第二天,是在他懷裡醒來的,被他雙臂纏著,那手中還握著蒲扇,睡臉安然。

    再是後來上學,開始斷斷續續的收到告白和情書,自己始終沒動搖過,全部拒絕,因為他這麼好,怎麼捨得讓他有一絲難過。

    蘇南沫盯著電腦,琢磨著,這次出差肯定得先斬後奏,為了不讓他太生氣,得提前準備禮物哄哄。

    飯館的後廚裡,四面貼著白瓷磚,印著斑駁暗黃的油漬,就聽得炒菜的簌簌聲,纖長的手指攥著鍋柄,輕鬆地抄起鍋,油鍋裡的土豆絲便躍在半空,最終落回去,嫻熟地灑上調味料。

    他炒了一會,拿起旁邊的餐盤裝菜,再用乾淨的毛巾,沿著餐盤邊緣細細擦拭,抹去多餘油汙。

    身邊還有穿著舊廚師服的男人,就沒有他細緻,裝盤後直接放在出菜臺,阿媽在外面隔著窗,雙手伸進來端菜,再放到客人桌上。

    前面正是熱鬧,不過十餘桌,有六桌的人在吃飯。

    他也把菜放在出菜臺,轉身清洗油鍋,繼續炒菜,猛地一陣喧譁聲炸開,他握著鍋柄的手頓了頓,連忙關掉煤氣,從出菜臺往外看,不遠處是阿媽羸弱的側影,無措地在餐桌旁,一個壯漢喝得滿臉通紅,慢慢地起身,手裡還握著酒瓶,大聲的嚷。

    “我說這菜少了!屁點肉這麼貴!!”

    阿媽溫聲反駁說:“真沒有,我們都是憑良心的……”

    壯漢罵罵咧咧:“你少說廢話,我看著是差錢的人嗎?!能騙你?”真是喝高了,周圍又都是人,竊竊的私語鑽進耳中惹得煩悶,直接抓起酒瓶對著她:“明明就是肉少了!就問你打不打折!”

    “肉真的沒少……”

    阿媽心裡委屈,有些顧客看不過眼,站起來替她解圍,她越發難過,這關乎到自己飯館名譽的事,怎麼敢缺斤少兩,他們做菜當真是給足了分量,沒有賺多的,不然怎麼會有回頭客。

    那漢子頓時火冒三丈,額角的青筋一迸,直接抄起酒瓶砸向她,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破碎的綠玻璃片伴著酒水濺開,阿媽已經被拉到一邊,怔怔的看著許初年的背,那酒瓶砸在他肩膀上,殘損尖銳的玻璃瓶劃過衣服,殷紅的血滲出來,向下蜿蜒。

    阿媽嚇得驚叫:“初年!!”

    他全身緊繃,盡散著森冷的煞氣,手臂上的肌理賁發起來,面色陰冷,凍著俊美的五官也變的凌厲,緩慢說:“是我不對,看不到您原來長得身強體壯的,沒讓您吃的痛快。”

    他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肩膀,語氣輕鬆:“您看,現在是我受傷了,這裡都是人……”

    壯漢看見他身上的血,不由得一愣,漸漸清醒過來,又見他故意放下臺階,再拿自己的傷做威脅,更不好說什麼,訕訕然的丟下酒瓶,掏出錢包拿出幾個紅票按桌上:“買單買單,不用找了。”轉身大步走出去。

    身邊的食客才逐漸安靜。

    阿媽心疼壞了,衝到他身邊去看肩頭的血,眼圈不住發酸,拽住他的手對身後的人說:“老嶽,你趕緊帶他去醫院!”說完,從口袋裡掏出現金,反被白皙的大手一把抓住,骨節分明。

    許初年淺笑著:“不用,阿媽,我自己去。”

    老嶽是服務生,也是阿媽的老朋友,飯館裡統共就這麼些人,前面又這麼忙,他不等阿媽說話,直接出門。

    腳踏車停在門外,許初年騎上車向醫院去,因為血跡明顯,一路上總有行人看過來,車輪還慢悠悠地轉動著,越來越慢,他微眯起眼睛,踩住地面,長腿架著車使它停穩住,看向肩膀上的血,半會,眼裡又霎時亮極了,眉心舒展開,無形的狼尾巴甩了甩,然後掏出手機。

    電話撥打出去,沒過一會被接通。

    他軟軟的叫:“沫沫……”

    含著尾音,活脫像是嗷嗷的小狼崽,全然沒有剛才凌人的氣場:“我受了好重的傷,胳膊都要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寶貝們都不來看我了~留言好少~

    第五【調皮】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落,描述著飯館裡發生的事情,再誇大下自己的傷,末了又變成一隻小可憐,巴巴的問:“我好疼,好想你,你快過來好不好?”他小聲的說:“就在三醫院,我在門口等你。”

    蘇南沫的一顆心也揪的疼,忙不迭的答:“好好好,我馬上過來,你等我。”掛掉電話,便去行政部拿請假條,找總監請假,然後提起皮包乘坐電梯下去,再給阿媽打電話,確定她沒有受傷。

    出了公司後,她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醫院旁邊鋪著青石磚地,還栽著一排蓊鬱的常青樹,落下大片樹蔭,許初年守在樹蔭裡,安安靜靜地盯著來往的車,面前是公交車站,人流密集,一兩個女孩路過瞥見他的臉,俱是眼睛發亮,抿起嘴笑。

    結果還沒動作,就聽得一道低沉的聲音:“滾開。”他依然盯著前面,眉眼籠在陰翳中,陰寒而冷厲。

    兩個女孩臉色一變,很是惱怒地離開了。

    視線又恢復明亮,他眉心鬆了鬆。

    不久,有一輛計程車駛進眼簾,慢慢停穩,後座車門“咔”地被推開,鑽出來纖細的身影,一頭烏黑微卷的長髮,面容清婉,瞬間點亮他的眼底,全身的寒意都消融下來,反而透出乖軟,大步走過去。

    蘇南沫也看見他,目光落在他肩頭殷紅的血跡上,襯在白衣間異常顯眼,刺的心狠狠地一疼,臉龐雪白:“阿年……”

    許初年拉過她的手,輕柔地抱住,旁若無人的吻她的臉,深深嗅著,呢喃說:“沒事,沫沫,其實也沒那麼疼。”

    見到她的歡喜,足以能衝散一切疼痛。

    他的沫沫,從小就是他的藥。

    醫院的走廊上,只零散的幾人坐在塑膠椅裡,診室的門緊閉,驀地傳出一種抽冷氣的聲:“疼!!”

    診室裡。

    戴著手套的手推了推鏡架,年邁的男醫生彎著腰,用鑷子夾著染血的醫用棉球,繼續擦拭傷口,立刻沾染了更多的血。

    傷口連著人又一抖。

    耳邊是男人低弱的叫聲:“疼,好疼,沫沫……”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蘇南沫同樣也是,耳根粉粉的,身體正被坐在床沿的大男人纏著不能動,胸前是他黑茸茸的腦袋,她要扯著他衣領,方便醫生清創,隨著醫生一動,懷裡的人也動,被棉球裡的雙氧水激的疼,抬起臉,雙眼潮溼:“沫沫,疼……”

    她不由得心焦,另隻手在他臉上摸摸:“那怎麼辦?”

    他就眨了下眼:“親一口。”

    身邊的醫生一聽,擦拭傷口的棉球不小心給摁下去,雙氧水貼緊了肉,刺激著許初年陡的悶哼出聲,臉色微白,雙臂纏著她又收緊,將臉埋進那懷抱中,悶悶的。

    蘇南沫安撫地揉著他頭髮,再撫上他後背,緩慢地拍撫,看這模樣是真的很疼,轉頭見醫生神色歉疚,鑷子停在半空,便說:“對不起,醫生,打擾到您了。”

    老醫生回過神,笑著搖頭:“怪我。”轉身去換棉球,回來繼續清創,這一次的目光裡凝著異樣專注。

    只是,肩頭的傷口清理完,才發現胸前還有小片劃傷。

    老醫生扶住腰站直了,彎腰太久,後脊背有些發僵,深吸一口氣嘆出來,說:“胸前還有一點傷,這樣是不行的,把衣服脫了吧。”

    蘇南沫還沒有反應,雙手一熱,已經被帶繭的粗糙掌心包裹住,許初年直起身,握著她白軟的手,側臉的線條冷冽平靜,垂下眸:“不行,我的身體只有沫沫能看。”捏了捏那小肉掌,隨即被小手一拍,對上她嬌嗔的目光,彷彿兇巴巴的瞪著眼:“別鬧,脫衣服。”

    許初年唇角一彎,聲音很輕:“我沒鬧。”

    他抱住了她,眸色裡暗烈偏執,覆著淡淡的黑氣,越發溫柔:“我是你的,拒絕給別人看。”

    蘇南沫的臉燙的厲害,真是受不住,匆匆地挪開目光:“那我把衣領拉開點,讓醫生看看傷口。”

    因為血肉已經粘住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剝離開,只露出小片肌膚,呈現著細密的劃傷,看向醫生:“這個程度很輕吧?”

    醫生彎下身,仔細地看了會,點頭:“嗯,一樣先清創。”

    蘇南沫聽著,手倏地一緊,低頭看他的眉梢溫軟:“沫沫來。”

    老醫生這下知趣地去換棉球,將工具遞給她,然後給他們展開藍色隔簾,造出私密的空間,她握著鑷子,心咚咚,咚咚地跳著,逐漸清晰入耳,許初年即使坐在床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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