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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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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淺綠的舊式電風扇,呼呼吹拂出的風依然微熱。

    女孩優美的天鵝頸上淌著水珠,檯燈的白熾光鍍著,一顆一顆細瑩朦朧,那潮熱的風撲來,水珠滑落,帶起沐浴乳清幽的香氣,嫩白而可口。

    他竭力地控制著呼吸,余光中是她腳趾,圓圓小小,踩在板凳上摟膝坐著。

    急湧的氣血裡更添了把火,灼得神思有幾分迷離,耳廓充血的紅,他遮掩地垂下長睫,握著筆勉力投入進去。

    “哥。”

    脆生生的一喚,他下意識尾音上揚地應了:“嗯?”

    蘇南沫翻動手中的小人書,平平的說:“過幾天我們班組織秋遊,這次我不想推了。”

    屋子裡靜的,電風扇呼啦地轉動,窗下有蟲鳴,此起彼伏的充斥開,她正在等他回應,突然門外有熟悉的腳步聲逼近,一個激靈,當即把小人書往他懷裡一塞,扯回作業本和他手中的筆,放下腳丫蹭進拖鞋,一氣呵成。

    阿媽進門,便見自家丫頭伏著腰學的特別認真,阿年陪在她身邊,微垂著頭,捧著一本小人書,卻是在出神。

    她一笑,將兩杯熱牛奶放到離作業遠遠的位置,避免被碰倒沾溼了書本,直起身望向女兒,輕聲的問:“還有多久才能寫完?”

    蘇南沫咬了咬筆末,想到阿媽在,又趕緊鬆開,仰頭對她笑道:“快了快了,阿媽,你先去睡吧。”

    蘇母進來本就想看一眼就走,不想打擾女兒學習,可經她一催,不甘示弱地拍拍她腦袋:“寫完了早點休息,十二點鐘之前我會再進來看看。”得到女孩立刻喪下去的臉色,滿意地鬆開手,輕手輕腳出去帶上房門。

    房間恢復闃靜,鬆了口氣,蘇南沫扭頭,發現他薄黑的睫毛低著,不動的像一片燈色染不上的陰雲。

    本來不打算理他,他太自私了,上到高中眼瞅著臨近畢業,連一次春秋遊她都沒去過,次次被這人攔下,但看數學作業還差了大半……蘇南沫眼珠子轉轉,撩起頭髮放耳後勾住,正面對他:“阿年……”

    他看過來,呈著摸不透的蒼白感。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原因,蘇南沫心裡一緊,跨坐過去,欺上他合緊的嘴唇。

    曾經無數次在心裡演練過,真要實踐了,心快跳出來。

    太軟,還沁著她不敢深入的涼。

    原來會是這種滋味,以前被他親臉時怎麼完全沒有發覺?

    許初年一僵。

    低落谷底的情緒瞬間炸燃,炸的熱血沸騰,像是最烈性的火.藥,腦中空白,努力剋制地擁緊了少女腰肢小心地傾前去,生澀地貼緊互啃著,痴痴佔滿,就著純情緊張的吻,室內的溫度不住升高,背上起了層熱汗,心臟要爆裂,他越抱越緊,忽然蹭到一截舌尖,來不及多想直接一咬,就被嚐到的嫩甜狠狠刺激,他顫了顫,不由呆住。

    女孩雙頰酡紅,此時樂不可支地笑出聲:“嚇到啦?”輕擰他的臉:“怎麼變得傻乎乎的。”

    她是不怕,陰曆生日前不久剛過,恰好滿十八歲,能親親了。

    但許初年撐不住,埋頭一抵她肩膀,耳廓紅極的能滴出血來,難以自抑地發出低低喘氣,透著沙啞的喚:“沫沫……”竟有種害羞的意味,躲著不肯出來。

    房門沒鎖,讓他抱了四五分鐘,蘇南沫才伸手推開,“好了。”起身把作業向他面前一摞:“你繼續做,我先睡。”

    喝空了自己的那杯牛奶,絲毫不留戀地鑽進被子,秋遊的事不準備再提。

    對於她撩完就跑,許初年眸色濃膩追隨著片刻不離開,一回想剛才嘗過的滋味,雙眸裡闇火過烈,騰地站起,也不猶豫關上燈跟進被窩裡再次抱緊她,遭到抵抗:“許初年……作業還沒寫完呢……”難捨地貼著她面頰親暱,就沒法再想別的,低笑了一聲:“沒事,我明天五點鐘起……”懷裡的嬌.暖於是不再動,窩在他胸前懶懶翻個身。

    “好吧,那你別吵我睡覺。”

    秋遊前夕。

    兩人還是照舊,他沒過問秋遊的時間,蘇南沫也樂得不說,在放學之前將買零食的任務交給好朋友,到了第二天,便渾身輕鬆地去學校集合。

    這回起得早,阿年仍一言不發給她做好早飯,等她到了,綠茵茵的操場地上已經站了二三十多人,排成鬆散的七列,一共七個班,都揹著很鼓的揹包,有的還打開了小袋零食互相投餵,唯獨她的包裡是空的。

    站進了自己班列,扯扯前面女同學的袖子:“笑笑,我的零食呢。”

    “在這!”

    耳邊叫聲洪亮,震的她一愣,左邊是男生佇列,黑皮瘦高的男孩擠了過來跟她站成並排,笑容燦爛,拍下胸前的書包:“買了好多,一會車上再分給你。”

    是班裡的物理課代表,記不清兩人是從什麼時候熟絡的,或許是當他坐到她前排開始。

    蘇南沫眉心不自禁跳了跳。

    她在班裡唯一的好朋友,應該是被收買了。

    上了車,旁邊的座位被他順理成章地霸佔,他說到做到,一落座立刻分零食,她給了笑笑二十塊,也列了一條零食清單,眼見他給的零食超了數,趕緊護住包拉上拉鍊,被一頓整的臉紅氣促:“可以了可以了。”

    小黑皮敞著書包,她看了一眼就不敢看,裡面露出的零食無一不是清單上的,也就是說,他給他自己買的零食全是搬照她的口味。

    再看男孩子抿起嘴角……蘇南沫滿心想的只有阿年。

    阿年十八歲那年,她十歲,印象裡少年修竹似得清瘦端正,四季都白,五官精緻細琢間未脫青澀,對著別人時,他唇線緊合,顯出沉沉的淡漠,透著一股早熟的氣息,對著她,眼尾一彎,撈起了星光。

    阿年是有潔癖的,感情和身體都有,程度極端到從來沒讓她吃過任何醋。

    額頭抵上車窗,心煩意亂,快沒心情享受秋遊了。

    十月份天氣尚炎熱,鐵皮公交車設施破舊,不及客車上有空調。

    他捂在球帽裡的額頭早被汗水反覆浸溼,抱著書包坐進單人位,熱風穿進車廂,他坐的位置正在日頭下,且沒有擋曬的窗簾,卻情願曬著,將揹包放腳邊的陰涼處拉開,掏出一隻塑膠飯盒,裝的是三明治,由保鮮袋層層包住,陷在冰袋間,防止餿了。

    除了她愛吃的三明治,這包裡還有他油炸過的小零嘴。

    沫沫不想告訴他秋遊地點,沒用,他打電話問過她的班主任。

    秋遊目的地是市內臨湖公園,有山有水。

    學生們跟隨老師徒步上坡,來到深處的涼亭稍作歇息,附近有零食店,老師點名兩對男生女生去買水跟冰棒,其中包括蘇南沫跟小黑皮,小黑皮是自告奮勇。

    本來,她率先跟那個女生說好,兩人負責採買冰棒,哪裡知道小黑皮十分頑強,趁她買冰棒期間,偷偷將那女孩說服去和另個男生搬運礦泉水,他一轉身,壓根沒看她臉色,爽快地奪過她手裡的塑膠袋。

    “我來就好,你這胳膊太瘦了。”

    她沒法再忍,醞釀著字句準備跟他講清楚,手機響了。

    蘇南沫瞅著老人機綠屏上的字,心神一凜,捂住嘴接聽,聲音甜潤的含著那麼一點虛怕:“喂,阿年哥哥——”

    “什麼?!”

    小黑皮看她忽然睜圓了眼,嘴裡在應道:“嗯,我在涼亭這,在跟同學買冰棒,好……我知道了。”結束通話電話,拍拍受驚起伏的胸口,不夠,又在原地蹦了蹦,馬尾辮跟茸茸小尾巴似地彈跳了下,這才看向他,眼裡隱去波瀾,淡淡的說:“我還有事,一會會跟老班說清楚,你先過去吧。”

    小黑皮當然想等她,袋子裡的冰棒卻等不及,晚一點估計全化了,他只有點頭,加快速度向涼亭奔去,打算一會再回來。

    沒走出幾步,餘光裡白影經過,肩膀受到狠狠地一撞生疼,腳下打滑差點跌倒。

    “喂!”

    小黑皮憤憤地瞪過去,就被對方止步掃來的眼鋒嚇得失言,那人側過臉居高俯視著他,幽森空洞,看著自己跟看瀕死掙扎的屍體一樣,沒敢繼續,拎著冰棒狂跑。

    這邊,小傢伙瑟瑟地在零食店門口徘徊,方才阿年的語調很是低沉,明顯不高興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胡思亂想中,手指一緊,他蒼白迸著青筋的手包裹著她大步拖拽,繞到後面有假山的空地,蘇南沫穩下心,看清楚他還揹著揹包,帽子下的頭髮結滿汗珠。

    不敢相信的叫:“阿年。”

    他真來了!

    許初年不語,手臂環過她肩膀抓住那邊肩頭扣進懷裡,捧住她的臉,焦距兩瓣細紅的唇,因為慌張微微張著,便一徑壓下去深吮。

    不復溫柔,狂亂的掠奪帶著摧毀般的蠻力。

    胸腔裡的氣飛速流失,後背酥.麻,她頭昏腦漲地抵著他,被更死地箍在硬窒懷抱裡,退不能退,好久好久,終於找回到一絲清醒,眼簾蒸了霧,臉龐燙的估摸著紅的厲害。

    沒力氣發聲。

    許初年聽著她輕喘,難耐地黏著她唇角想一直溫存,略略直起腰,拿身體藏嚴實女孩的身姿,連同她的臉兒,而後抬眸。

    不遠處樹邊的小黑皮面無人色。

    許初年見了,喉嚨裡隱隱笑顫,低頭遮住他視線,湊到女孩鮮嫩的耳垂上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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