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妙!我們走!”見勢不妙,潛伏在樹上的芩裳和渡書從上一躍而下,護住宇文慕。
“喻君珩!今日結的樑子,給我記下了!”宇文慕不甘心,怒吼一聲。
“我等你。”喻君珩冷冷地睨了他和身邊的兩個人,特別是那渡書,他深深地盯著她,眼底的冷漠盡然。
五日之後。
宋未挽睜開眼睛時,是在顛簸的馬車上,馬車上只有她一個人,外頭還有個駕車之人,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更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時候。
她晃了晃頭,在聽到一陣優雅的笛聲後,她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原來是隔著馬車簾子低沉傳來。
那悠悠的笛聲,透露著茫然和孤寂。
宋未挽頓然驚醒,坐起來,發現身上搭著一件嶄新的披風,而肩頭傷口早被包紮好,掀開簾子。
見落日下,探頭出去,有一個人側坐在前面的馬車上,衣?隨風飄揚,端的是絕代芳華。
一雙白皙的手指捧著笛,眉間露出許久她不曾露出的的安靜的神色。
此景映著天邊夕陽,像是一幅讓人移不開眼的畫卷。
一時間,“歲月靜好”四個字掠過宋未挽的腦海。
她從來不知道,像她這樣滿身血仇的人,竟能感受到這番景緻。
一絲微笑從宋未挽唇邊漾開,淡然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前面的人掀起眼簾,看向她這邊。
兩人四目相對,對方眼眸一怔,隨即一層薄冰浮起,那個人冰冷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漠和厭惡,更勝以往之日。
笛聲驟停,是她——安妤傾。
宋未挽很是驚訝,她到底是睡過去了多久,怎麼……安妤傾面色都這麼好了……她又是怎麼了。
“主子!你終於醒了!”就在宋未挽還在發愣之時,一聲欣喜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是阡葵!
“噓!”宋未挽做出了讓她小點聲的動作,眼眸裡盡是不解,趕緊示意阡葵走近。
“阡葵,到底發生什麼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宋未挽追問道。
“主子,你那日大晌午突然昏倒,原來是得了瘟疫……昏迷了整整五日。就在剛剛才醒過來……”阡葵如實地回答。
“那我們這是去哪裡?宇文慕……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宋未挽依舊不明不白的。
“阡葵被皇上安排照顧主子,哪裡都不能去,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阡葵低了低頭嘆了口氣。
“雙霧經常來回跑,也許她會知道。我們現在這是去晝月谷,昨夜啟程出發,也快到了。”
“南宮枍……他也在嗎?”宋未挽忍不住問道。
“這倒沒……皇上他還在邯州。葉孤舟和雙霧都跟來了。”
“是為了安妤傾的事情嗎……我方才看見她,她的氣色好像很好的樣子。”
“靈芝木找回來了,這裡不方便,所以還沒有植入,是玄炎大人順便從晝月谷帶回來的藥材在她體內,興許還能維持一陣子。其實……”
“其實什麼?有什麼就直說,在我面前不必支支吾吾的。”宋未挽再次醒來彷彿恍若隔世,什麼都想知道。
“其實阡葵聽葉公子說,安妤傾好像是失憶了,不然,她被宇文慕那樣……怎麼可能還那麼正常。”阡葵撇了撇嘴道。
她又接著說道:“不知她是什麼意思,近來她心情極好,總想來看主子你,一直在我們這裡走動。若不是我和雙霧攔住,指不定她又想整出怎麼樣的詭計。那個女人,失憶了也得防著,”
宋未挽聽到“失憶”兩個字,她微微皺眉,突然想到剛才安妤傾看她的那個眼神,搖了搖頭說:“也罷,她失憶倒也好,那件事,我怎麼也算個幫兇……”
而另一輛馬車內,安妤傾看起來臉色潤紅,絲毫不見當初蒼白將死之人的模樣。
她的雙眼痛苦地凝視前方,任憑馬車顛顛簸簸,袖中拳頭緊握,卻還是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她手中的牧笛在下一秒被她折成了兩段,宋未挽,我所受的屈辱,我一定會一一找你討回。
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都不想去到邯州和滸城。
那個地方的每一塊磚都沾了她安妤傾的鮮血,都無不在寫著她痛苦的記憶。
記憶裡面,她好像已經死過了一次。
當時,她被人解下黑布那一刻,睜開雙眸的那一刻,被人拉著狠狠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那時候,她就知道怎麼也逃不過了。
可是,她手中的匕首,在那一刻指向了宋未挽,她還是猶豫了。
因為她知道——如果當時在那時候,那個情況下殺了宋未挽,她就真的再也不會出來,再也不會回到南宮枍的身邊了。
是啊,她賭對了,她也回來了。
安妤傾一身紅衣,就宛如一隻紅蝶,血淚留下,到處都是鑽心的傷痛。
而這些痛,她清楚,只有從傷過她的人的身上一點點索回,她才能得到解脫啊!
就像那一日,宋未挽被診斷成瘟疫的時候。
阡葵瞥了眼那專注喂藥的南宮枍,抿了抿唇,徑直出了營帳。
莫絳見她出來,問道:“你都看到了?”
阡葵淡掃了他一眼,“怎麼了?”
“其實,南宮枍那人冷血是冷血了點,但也算是個痴情之人。”莫絳嘆了一口氣。
半晌,阡葵看著營帳才說道:“就算他現在對主子好又如何,有些傷痛一旦刻上了,便再也去不掉不是麼?”
確實,就像那一日說的,再好的彌補又能如何,有些傷痛一旦刻上了,便再也去不掉不是麼?
安妤傾的眼眸裡面啜著淚花,想起那幾日,南宮枍衣不解帶地守了宋未挽一天一夜。
宋未挽雖然還沒有醒,但身上的溫度已經漸漸的退了下去。
安陌傾那時翻來覆去睡不著,也感覺稍稍恢復了些力氣,吩咐外頭的人煎了藥,提著藥湯來到宋未挽的營帳前,一時猶豫不前。
她也是昏睡了幾天幾夜,而那個男人連看一眼都不曾,卻一直守在這裡。
她想去看看他,但又特別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幕,到時候更加傷了心。
她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安妤傾還是進去了,掀開了帳簾,走進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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