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未挽再次回神,南宮枍已經閉上了眼睛,臉色又白了幾分,額頭的溫度也漸漸退熱了。
“南宮枍,不許裝睡!醒醒”
“快醒醒!我信你,我信你!但你還要告訴我原因?你不準死!”
“南宮枍……”
後來,任宋未挽怎麼搖動,南宮枍始終沒有反應。
宋未挽再次探向他的脈搏,微弱地幾乎探不到脈象。
宋未挽又摸了摸南宮枍的額頭,又握著手,而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冷卻了。
宋未挽渾身的血液也一寸寸涼了下來,伸手探到他的鼻翼之下。
還好,感受到似有似無的呼吸,她緊繃的神經瞬間鬆了下來。
幸好,他還活著。
可是,為什麼他的體溫急劇下降。
這是死亡的前兆嗎?
宋未挽束手無策,她咬了咬牙,吃力地將南宮枍從地上拖起。
她伸手解開自他身上的衣物,接著,再解開她自己的。
宋未挽閉上雙眸,緊緊抱住南宮枍,然後用披風,緊緊將他們裹在了一起。
原來,她企圖用最原始的辦法來取暖,將他的心肺暖熱。
她知道的,如果南宮枍死了,憑藉著她自己微薄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出的去?
多一個人活著,就多一份希望。
她也不在乎什麼了。
他們之間,比這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這算得了什麼?
宋未挽只知道,她不想他現在就死!
她本來一心求他死,可是在這個情況下,他死了的話,就等同於她也必死無疑。
不知過了多久,宋未挽從冰冷中醒來。
身邊近在咫尺的南宮枍,依舊緊閉著雙眼。
“南宮枍……南宮枍!”
她的心頓時慌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現在醒來,怎麼南宮枍還是昏迷不醒。
“南宮枍!!你不許死的!你死了,大遼的江山該怎麼辦,大遼難道就要拱手讓人了嗎?求你了……醒過來好嗎?”
半晌,南宮枍總算是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掃過緊密相擁在一起的他們二人,眼底閃過訝然。
片刻,他吃力道:“江山和你比……又……又算得了什麼?”
“那我不許你死,不許!”宋未挽的眼眶一澀,淚水溢位眼瞼,哭喊道。
為什麼!
為什麼再遇到南宮枍後,她就總因為某些事而落淚!
在遇到他之前,她幾乎還沒有落過淚。
“朕答應……挽兒,你不讓朕死,朕忍著只要有、一口氣,朕就不死……”
南宮枍嘴角攢出了一抹淺笑,伸出大掌,慢慢撫到她的眼睛上。
能夠在死之前,得到她的真心,他也算是瞑目了吧。
“你能不能……叫我一聲枍哥哥?”
“不要這樣你不會死的。”
宋未挽抱緊了南宮枍,整個人貼著他,想要給他溫暖。
她喋喋不休,“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死!我不想死,我還沒讓你還我眼淚,我在遇到你之後總是有傷心事,你不能就這麼死,你欠我的,我還沒讓你還……”
可是,南宮枍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手掌從宋未挽的臉頰滑落。
“你不能死!南宮枍!你欠我的,我還沒……討回來。”
宋未挽立即握住了南宮枍突然垂下的手,抱緊了懷中的人。
聲音中是化不開的悲傷,淒厲無比。
她顫抖著手伸到南宮枍的鼻息之下,頓時跌坐在地上。
她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宋未挽緩緩地收緊了南宮枍的手,這是一雙一向帶著暖意,想要來溫暖著她的大手。
可她從不主動去握,從不主動去牽。
那雙大手,此時冰涼刺骨。
她不斷地搓著著南宮枍的雙手。
可是一切皆是徒勞無功的,她再也捂不熱他的手了。
若是說滸城之戰,他挺身而出為她擋箭。
生死未卜,她猶豫害怕他會死了。
那麼,此時她已經絕望。
因為——南宮枍已經沒有了氣息。
可是,她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還記得,她當時聽著安妤傾說他那麼多深刻的事情。
她也不相信———那個踩著累累白骨登上九五至尊,隱忍狠厲,又無所不能的男人,就這樣死了……
她不相信!
這下,她怕是也難逃一死了!
宋未挽不肯放棄。
反正也是死路一條了,再試一試也無妨。
她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湧出,然後遞到南宮枍的唇邊。
可惜,宋未挽還沒有來得及將手指遞到南宮枍的唇邊,指尖上沁出的血液就已經凝固。
宋未挽微微垂眸,她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她又緩緩貼上南宮枍的臉龐,咬破自己的舌尖,往南宮枍的唇中,慢慢渡著鮮血。
聽過葉孤舟說,人在沒有氣息後,不一定死亡了,如果有鮮血,還能護住一時半會兒。
溫熱的血液縈繞著二人的口腔之中。
宋未挽也因為疼痛,被凍僵的臉龐,稍稍恢復了一點生機。
可是,南宮枍依舊沒有呼吸。
宋未挽只覺得整個人都滲著寒意,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她自己也真的快不行了,沒有力氣,也沒有溫度。
她用最後的力氣,擁緊了南宮枍,嘴角漸漸攢出一絲無力的笑意。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和他一起死在同一個地方。
更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抱著他,死去
他死了,可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搞清楚……
她不知道南宮枍是怎麼想的,他甘心嗎?
或許如他所願,至少他和她可以拋開一切。
雖然兩個人活不下去了,但是在這裡永遠地在一起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當喻君珩開啟雪中奇陣,看到宋未挽抱著南宮枍相互依偎著在一起時,他的心微微一澀。
他疾步上前,待看到兩件大大的披風裡,宋未挽僅著一件裡衣,貼著南宮枍。
他們大概是在相互取暖吧……
喻君珩的腳步一滯,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她也做過他的皇后。
這樣親密,也並沒什麼。
“挽兒,挽兒……”
喻君珩試圖叫醒宋未挽。
他立即用狐皮披風將宋未挽裹好,觸手碰到的徹骨冰涼那麼地滲人,令他的指尖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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