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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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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心刁難

    “你過來幫我倒酒,”宇文圖聲音依舊氣惱,見她原地不動便揚聲道:“怎麼,你不願意?”

    喂,她那話不過是隨口一問他最好就當做是隨便聽聽好不好!寧瀾心內腹誹著這人真是聽不懂別人的敷衍。

    見她依舊不動,宇文圖似乎有些微怒:“你是哪個宮殿的宮女,這般不懂禮數,孤叫你服侍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喲,真生氣了,不過寧瀾聽到他問起自己是哪個宮殿的卻是放心了許多,看樣子他似乎沒認出自己,因此連忙道:“殿下言重了,奴婢是昭儀身邊的人,正奉了昭儀之命幫她取了披風呢,你看昭儀也急著要用,不如這樣吧——奴婢先行告退,到外邊再找人過來服侍殿下,殿下看這樣如何?”說著她把捧著的披風向宇文圖示意了一下。

    宇文圖卻不管她,只是幽幽道:“這裡可不是兩地的近處。”

    那話裡的意思,是說她在說謊是吧!寧瀾心道若不是被他的侍衛嚇住了,她也不會遇到他啊,不過卻只好道:“不小心走岔了,打擾了殿下真是對不住,奴婢這就走。”

    剛動身,宇文圖卻又道:“我說你個小小宮女好生不識抬舉,孤說了讓你過來倒酒你沒聽到嗎?”

    寧瀾微惱:“可是——”

    宇文圖卻打斷她:“可是什麼,宴席還未散,許昭儀哪裡這麼快就需要披風了?你細細想想,留著孤一人在此地喝酒無人服侍的罪過大還是晚些回去的罪過大?”

    寧瀾撇撇嘴,當然是前者,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得理不饒人啊,她又不想和他單獨待著。

    只是似乎也沒法子繼續拒絕,寧瀾嘆著氣,十分不情願的上前。

    好在宇文圖似乎真的沒有認出她來,真的只是讓她倒酒而已。

    寧瀾看著他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忍不住想要多嘴勸他不要喝多了,話到嘴邊卻還是嚥下了。

    她都可以預見到那話說出來宇文圖會怎麼譏諷她了,就像上次在晴雪園中一樣。

    也是,她不過是小小宮女,哪裡有資格多說一句?就算晉王喝多了,也不是該她管的,當然,如果喝死了,那她只好賠他一條命了——誰叫她只是一個小宮女,她的命就是這麼低賤呢。

    真不值得啊,寧瀾心內小聲抱怨著,怕他真的喝多了死了連累自己,手上便控制了一些,每一杯都沒倒滿。

    宇文圖也不多說什麼,她斟一杯他便喝一杯,慢慢地飲著。

    這樣一來,時間便拖得有些久了。

    他喝到第三壺酒的時候,寧瀾終於站不住了。

    就算許寧真的不急著要這披風,她出來太久了也不好,可是看宇文圖沒有絲毫想要放人的意思,寧瀾想要退下的話卻是始終說不出口的。

    好吧,她還真的不放心他一人在這裡喝悶酒。

    是的,就是喝悶酒,悶不作聲地只是一個勁兒的喝酒,臉色那麼沉重,怕是不開心呢。

    寧瀾嘆氣,他開不開心與她何干。

    可是她真的該走了,看著時辰,宴席也該散了。

    欲言又止地斟酌了半響,始終還是不敢開口,宇文圖卻突然道:“你入宮多久了。”

    寧瀾可沒心情陪他聊天,只是低頭不答。

    “問你話呢,”宇文圖語帶譏諷:“別是啞了吧。”

    “五年,”寧瀾終於開了口,覺得自己應該把另外一件事也說了:“殿下你看這麼晚了,奴婢是否可以退下了?”

    “那麼急幹嘛,陪孤說說話。”宇文圖卻不打算放過她:“五年了,你今年多大?”

    問這個作甚,又和他無關,寧瀾腹誹著,卻依舊悶聲道:“十七。”

    “十七啊,”宇文圖輕嘆:“若在宮外,該是嫁人的年紀了吧。”

    寧瀾繼續裝作沒聽到。

    “其實你是知道孤在這裡,特意來見孤的吧?”宇文圖輕笑:“你幫孤倒酒,每一杯都沒有倒滿,可是為了能與孤多呆一刻?”

    這個人……寧瀾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明明是不小心,明明是好意,都能給他曲解成這樣,想了想只好道:“殿下怕是喝醉了,說笑呢。”真自戀。

    “孤可沒說錯吧,”宇文圖似乎真的醉了,繼續說著渾話:“你這樣的人,孤可是見得多了,只可惜你今年都十七了,入宮五年,再等五年放出去都人老珠黃了,孤才不要你呢!”

    “殿下放心,”這人說話真是越說越過分,寧瀾是真的怒了,任何女子被人說沒人要不惱才是假的——何況那人還是曾與她又婚約之人,即使沒有婚約這樣說也是大不對的——寧瀾想著,剛想發火,被風一吹腦子卻又清醒了:“奴婢對晉王殿下,還真的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天色已晚,宴席也快散了,”寧瀾聲音冷冷的:“昭儀還在等奴婢,奴婢還是先行告退吧,殿下放心,待遇到人,奴婢便叫他們過來服侍。”說著便捧起許寧的披風,不管不顧地離開。

    剛走了兩步,身上突然感覺沉重,一股男性的氣息洶湧而來,寧瀾嚇了一跳,卻發現宇文圖不知什麼時候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到了她身上。

    夜黑風高,喝醉了的男子,還脫了衣服——這……這是要欲行不軌吧?

    寧瀾心驚肉跳,眼見著宇文圖向著自己靠過來,驚叫了一聲扯下身上的披風便跑,剛好看到蕭侍衛從不遠處走來,驚喊道:“蕭侍衛你過來看看你們王爺醉了可怎麼得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們王爺!”說著便一溜煙跑沒了。

    宇文圖盯著自己被人十分嫌棄地扔在地上的披風許久,直到寧瀾走遠,蕭侍衛走過來幫他拾起披風撣了撣交給他才回過神來。

    “蕭侍衛?”宇文圖聲音幽幽的:“叫得可真親切。”

    燈下看,蕭侍衛一臉的稚氣,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只見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不是王爺命我去攔著她的嗎——對了王爺怎知她一定會往這邊走,王爺真是神機妙算……”

    “繼續拍馬屁也沒有用,孤可沒叫你自報姓名——”宇文圖看了看另外一個從樹叢裡鑽出來的侍衛,臉色鐵青:“對了,你那隻手摸的她!”

    “我又沒有報名只是報了姓——”蕭侍衛很是委屈,向宇文圖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隻手拉了另一隻摸了:“這是要——”

    “兩隻手?”宇文圖聲調上揚:“兩隻手都剁了!”

    “兩隻手都剁了我要怎麼拿劍!”蕭侍衛驚叫:“沒有手我豈不是成了廢人那要怎麼保護王爺你?”

    宇文圖繃了臉:“那回去是自己動手還是我找人幫你砍了,看下次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蕭侍衛小聲嘀咕道:“那也是沒辦法的啊,我怎知道她跑那麼快,只好抓住她不讓她跑了才好說話,一抓住她她就亂喊,我可不就只好捂住她嘴了……”他聲音越來越小,好吧,他知道錯了,自家王爺這麼久了連個手都沒摸到,可不得氣惱了。

    想了想又道:“不過她說用過了王爺上次給的藥,已經好多了,王爺你看她跑得跟兔子一樣快,可不是大好了。”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重點了,另一個侍衛汗顏,不過沒有開口,只是舒了口氣,蕭侍衛的雙手,可算是保住了。

    “算了,”宇文圖臉色總算是好了些:“下次可記著了。”

    “記著了記著了,”蕭侍衛笑,見宇文圖又變了臉連忙斂色道:“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不,不是——是絕對沒有下次了!”

    這邊且不提,那邊寧瀾驚慌失措逃走,直到回到許昭儀身邊,依舊還是驚慌未定。

    素馨好心問她怎麼了,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被嚇成這樣,寧瀾哪裡敢說實話,只好說自己走錯了路耽擱了時間又被路邊一隻野貓給嚇到了。

    她不敢說自己見鬼了——把宇文圖當鬼可是罪過啊罪過。

    許寧心內腹誹道把堂堂晉王爺當成野貓難道就真的好嗎?面上卻是做出相信樣子,撫慰她道:“倒是我的錯了,你畢竟不怎麼熟悉我的宮殿,來來回回,怕是受驚了,這可怎麼是好。”說著真是一臉愧疚的樣子。

    寧瀾連忙道沒事,許寧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你走後不久晉王便也出去了,宴席都快散了也沒回來——真讓人擔心,寧瀾你有沒有在路上遇到他?”

    “沒有沒有!”寧瀾連忙撇清,怕許寧不信,又強調了一遍:“我沒有看到他。”

    “哦這樣啊,”許寧嘆氣:“方才陛下還和我提起他呢,看樣子應該著人去找一下。”

    話音放落,宇文圖卻又回來落了座,這下眼神終於不再往這邊飄了,寧瀾直呼慶幸。

    許寧看了看時辰,喃喃道:“我也乏了,也該散了。”

    終於結束了——寧瀾覺得此刻許寧真是她的再生父母一般,她可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快些散了走了吧——再多呆一刻,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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