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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王妃是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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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第兩百八十九章 金蟬脫殼

  秦湛人還沒進養心殿,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瓷器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尖銳聲,伴隨著一陣陣惶恐的聲音,“皇上息怒。”

  秦湛一張俊臉波瀾不驚,施施然走了進去,對滿地狼藉視而不見,鎮定自若,“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正在大發雷霆,見秦湛進來,煩躁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太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天子動怒的時候,其他人最愛聽的就是這句話,一個個倉皇退出了養心殿。

  秦湛冷眸掃過地上碎裂的瓷片,“不知何事令父皇動怒?”

  “你讓他說!”皇上臉色鐵青地瞥了一眼緊張惶恐的太子。

  太子眼底閃過一道嫉恨,義憤填膺道:“我大夏誠心誠意與北燕交好,向來對其禮遇有加,近日禮部和內務府均在籌備靖樂皇妹下嫁事宜,哪知,烏蘭莫圖竟然連個招呼不打,就逃之夭夭,堂堂一國親王,竟如縮頭烏龜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實在令人不齒。”

  和太子的憤憤不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秦湛的平靜如水,“烏蘭親王何時不見的?”

  太子看到秦湛就來氣,但在父皇面前不得不保持友兄的形象,“今日禮部官員去皇家驛館和烏蘭莫圖商議婚嫁之事,才發現驛館內竟空空如也,不僅烏蘭莫圖不見了,他的那些隨從也消失得乾乾淨淨,你說可氣不可氣?”

  “這就怪了。”秦湛淡淡道:“皇家驛館平日都有負責接待賓客的官員和宮人,北燕使團人數眾多,這麼多人是如何一夜之間不知去向的?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

  “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惱恨道:“我命人立刻查問,那些宮人都說昨天還見過烏蘭親王,第二天就沒見過了,至於到底是怎麼消失的?請父皇恕罪,兒臣還在追查。”

  太子十分不爽,明明他才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現在卻彷彿被秦湛審問的犯人,秦湛對他這個太子向來不冷不熱,毫無敬畏之心,簡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但他此時不敢發作,目前他正處於被父皇問罪的時候,生怕節外生枝。

  秦湛似乎對太子的心理活動渾然不覺,“太子如何確定烏蘭親王是逃匿,而不是暫時外出?”

  被審問的味道越來越明顯了,太子的語氣實在好不起來了,“他在驛館裡留了封信,說有急事,來不及當面告別,日後再來答謝大夏款待。”

  秦湛轉向皇上,“父皇,兒臣斗膽猜測定然是北燕出了大事,否則以烏蘭莫圖的為人,絕對不會不辭而別。”

  皇帝冷哼一聲,眉頭緊鎖,一國之君的威儀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

  太子見秦湛為烏蘭莫圖說話,心生不忿,“想不到鋮王竟會置大夏顏面於不顧,一心為烏蘭莫圖說話,本宮倒忘了,你似乎和他交情不錯?”

  對太子各種陰陽怪氣的擠兌,秦湛面無表情,“太子想必忘了,臣弟和烏蘭莫圖曾是戰場上的生死仇敵,談何交情?”

  太子被問得啞口無言,懊惱自己一不小心又自打嘴巴了,忙道:“這個烏蘭莫圖無視父皇對他的恩典,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

  按照原定計劃,烏蘭莫圖即將帶靖樂公主返回北燕,成就兩國永結秦晉之好的佳話,但萬萬沒想到,烏蘭莫圖竟然來了個金蟬脫殼,溜之大吉了,讓皇室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也相當於狠狠打了皇帝的臉。

  皇上當然也是惱恨的,雖然自己的女兒做了不地道的事,臨時把和親的郡主換成了公主,但皇帝是不可能有錯的,烏蘭莫圖陰差陰錯娶到了大夏最金貴的公主,分明是賺了,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哪知,賊子竟然如此可惡,竟然丟下靖樂公主,逃婚了,這不等於告訴天下人,大夏的這位公主,他看不上嗎?

  皇上心中怒火沖天,在他看來,靖樂配得上天下任何男人,只有靖樂嫌棄別人的份,沒有靖樂被嫌棄的份,瞥了一眼秦湛,“鋮王意下如何?”

  秦湛淡聲道:“兒臣以為烏蘭莫圖此舉必有苦衷,他不會不知道,若他就此一去不返,昭妃娘娘如何自處?”

  對了,還有烏蘭加瑪,太子眼睛一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敢把大夏皇室玩弄在股掌之上,身為北燕公主的烏蘭加瑪簡直難辭其咎。

  不過,幾乎是立即他就觸到了父皇寒涼警告的目光,心頭一緊,差點忘了,烏蘭加瑪現在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是他的長輩,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問罪。

  秦湛這麼一說,皇上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些,不過語氣依然含怒,“能有什麼苦衷,急不可耐地跑了?”

  “北燕內部向來矛盾重重,烏蘭莫圖手握兵權,不服者大有人在,此次之所以和大夏和談,也是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壓制其他部落,他來大夏時日已久,若此期間有人乘機圖謀不軌,也不是沒可能。”秦湛冷靜道。

  皇上臉色變了,眉心緊蹙的川字越發讓人心生怵意,“你是懷疑北燕異變?”

  “兒臣只是斗膽揣測。”秦湛道:“否則以烏蘭莫圖的性格,實在沒理由做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

  “就算北燕有異變。”太子完全不贊同,“他也完全可以求見父皇,當面辭行,父皇向來寬仁大度,豈有不准他回國之理?他這樣不辭而別,分明是沒把大夏放在眼裡,沒把父皇放在眼裡。”

  “以太子之意,應當如何處置?”秦湛面不改色。

  太子見父皇沒有表態,當即義正詞嚴道:“就算北燕出了天大的事,該有的禮節一樣不能少,何況他已是靖樂的駙馬,一聲不吭逃之夭夭,靖樂如何自處?皇室顏面何存?父皇,兒臣以為,需立即派人前往北燕申斥問責,定要烏蘭莫圖向父皇負荊請罪,震懾四海。”

  “太子言之有理,臣弟深表贊同。”

  秦湛的話讓太子大為意外,“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沒有聽錯吧,鋮王竟然會贊同本宮?”

  “太子誤會臣弟了。”秦湛淡淡道:“臣弟心中只有公正明理,江山大義,並無任何私心。”

  太子被懟得說不出話來,皇上當然也很窩火,此事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他的臉就丟到家了,歡天喜地等著嫁給心上人的靖樂還不知道烏蘭莫圖跑了,要是知道了,還不鬧翻天?

  “太子認為派誰前往北燕合適?”皇上把太子踢過來的球又重新踢了回去。

  太子一窒,一時義憤之下脫口而出,根本沒想到人選,這可不是隨隨便便派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說不定現在北燕正兵荒馬亂,又是千里迢迢去問罪的,說難聽點就是去找死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小命就交代在那兒了,好聲好氣讓烏蘭莫圖負荊請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兩國起兵,把北燕打個落花流水。

  養心殿的氣氛凝滯起來,太子的目光落到英氣逼人的秦湛身上,腦海裡忽然掠過一個惡毒的想法,“父皇,此人必須要有勇有謀,文武全才,膽識過人,兒臣以為,非鋮王莫屬。”

  鋮王?皇上挑眉,顯然沒想到太子會這樣提議,如果秦湛猜測屬實的話,北燕現在絕非寧靜樂土,搞不好人都回不來。

  但這事又不能不做,大夏不能白白吃這個啞巴虧,讓人笑話尊貴的金枝玉葉嫁不出去,無論如何,這個說法都是一定要討的。

  太子眼底快速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對北燕來說,和平是暫時的,動亂是長久的,去北燕問責,只要不是傻子,就明白絕對不是什麼善差,秦湛不是一向能幹嘛?他去最合適。

  況且,秦湛不知道殺了多少北燕人,北燕人恐怕恨死秦湛了,自己把秦湛送到北燕去,也算是對北燕人的恩典了。

  “鋮王意下如何?”皇上意味深長道。

  “但憑父皇差遣,兒臣無異議。”秦湛言簡意賅道。

  太子吃了一驚,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還以為秦湛至少也要推脫幾句,沒想到這麼爽快,這個秦湛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腦海裡猛然跳出一個念頭,把自己嚇了一跳。

  自從母妃那裡知道秦湛身世的秘密之後,他越看越覺得秦湛哪哪都長得不像父皇。

  父皇是寬鼻子,秦湛卻鼻樑高挺,父皇是單眼皮,秦湛卻是雙眼皮,這些細節在太子心底進一步坐實他根本不是皇子的事實。

  莫非秦湛也知道自己身世有異,所以對父皇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忤逆?

  想到這裡,太子腰板挺直了不少,對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來說,自己可是血統純正如假包換的大夏皇子。

  皇上思慮片刻,“鋮王,若真如你所說,你可知此去北燕危險重重?”

  “兒臣知道,但只要能為父皇分憂,兒臣萬死不辭。”秦湛身材頎長,如白楊聳立,淵停嶽峙,氣度從容。

  太子難掩唇邊笑意,適時道:“怪不得有人說鋮王乃大夏棟樑之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果然有君子之風。”

  “太子過獎了。”秦湛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臣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太子臉色一黑,一直以為秦湛不善言辭,最近不知是怎麼了?話雖依然不多,卻句句帶刺,十分扎人,分明是在嘲諷自己沒有做好本分,在眼皮子底下讓烏蘭莫圖跑了。

  “也好,鋮王此去前路艱險,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這種棘手的任務,果然還是秦湛最合適,對於他的能力,皇上從不懷疑。

  “事出突然,烏蘭莫圖倉促離開,定然是出了大事,兒臣需幾天準備,以策萬全。”

  太子本想催促秦湛立刻出發,但轉念一想,秦湛都已經答應赴北燕興師問罪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妨?自己不用這麼沉不住氣,萬一加重父皇對自己的不滿就適得其反了。

  “鋮王說得對。”太子一臉贊同,“況且,烏蘭莫圖倉皇出逃,想必就算鋮王即刻趕到北燕,他也無暇應對。”

  皇上頷首,深凝的目光落到秦湛身上,“此番任務重大,朕會派幾個得力的人協助你。”

  太子心中暗喜,與其說是協助,不如說是監視,看來父皇果然是對秦湛不放心,當即關心道:“是啊,鋮王,此去路途遙遠,任務艱鉅,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多謝太子關心。”秦湛淡淡道。

  “好了,你們退下吧。”皇上疲憊地擺擺手,這個靖樂實在讓他覺得心累。

  “兒臣告退。”

  從養心殿出來,太子眨眨眼睛,不懷好意道:“鋮王,上次我送給你的那幾個丫頭,可還得用?”

  他送了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給秦湛,一則致歉,二則安插自己的人手,可鋮王府就如銅牆鐵壁,一點訊息都透不出來,讓他又氣又惱。

  “內宅之事,不勞太子費心。”秦湛面無表情道。

  太子熱臉貼了冷屁股,不免覺得掃興,可他不甘心,似笑非笑道:“鋮王,你也老大不小了,府裡沒個女人打理,總歸不像話,我身為皇長兄,總不能看著不管是不是?我跟你說,這些姑娘,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尤其是那個叫紫彤的,千嬌百媚,溫柔似水,辦事妥帖,你可不要辜負我一番苦心哪。”

  秦湛一言不發,眸瞳深幽地凝視著太子,太子覺得渾身發毛,“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什麼意思?”

  秦湛冷淡道:“臣弟只是覺得,太子有空關心臣弟內宅私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安撫章貴妃和靖樂皇妹?”

  太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語氣不善道:“秦湛,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

  一直以為秦湛不善言辭,卻沒想到是條咬人的狗,簡直就是毒舌,太子十分不爽,不過一想到秦湛馬上就要去北燕那種是非之地了,他的心情又離奇地好了起來,笑道:“母妃深明大義,靖樂皇妹雖然任性了些,但若知道鋮王不遠千里奔赴北燕,為她討還公道,想必也不會很難過。”

  秦湛不再理會太子,深幽的目光看向天邊絢爛瑰麗的彩霞,俊美的臉上華光璀璨。

  太子站在養心殿前的高階上,望著宮城氣象萬千,遠處層巒疊嶂,再看秦湛高貴清華,飄逸出塵,明明雲淡風輕,卻又風采絕世,衣袂飄飄,彷彿謫仙,他心底掠過一道“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若是世上沒有秦湛,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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