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如豆。
尤其是在碼頭的方位,看著不遠處的城市,璀璨又奪目,一排排的燈光交錯相印。光線穿透了夜幕,照亮了海面,如花美眷。
輪船上,空蕩蕩的,只有甲板上兩男人躺著,酒杯在碰觸,叮的一聲,唱起了低惆的曲調。
“嘖。”原南風看著深黑色的大海,海上面波光粼粼,他欣賞著酒杯裡倒影著的自己的俊美臉龐,“難得,你會來這兒找我……你找我喝酒,向來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心情不好。不過我也能理解,人哪,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想要殺人。”
言墨仰頭,把被子裡的酒一口喝完,“我來找你,可不是專程和你喝酒的。”
原南風琉璃色的目光在這片海上流轉,流裡流氣的開口,“老子坐擁蘭城百分之八十的碼頭,身邊美女無數,招招手,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但是,你他媽來找我都不是為了喝酒,是來找草的?”
言墨瞄了他一眼,眉挑起,喲,這是心情也不好了?
他未理,開口:“我問你,你好像知道時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原南風閉眼,酒也不想喝了。
“不知道。”
這個回答在言墨的預想之中,“她懷孕了,生了孩子,我的。”
“呵,現在才知道。你這個爹,當的還不晚。”
言墨扭頭,藏青色的星空,他深邃的雙眸忽然有一道亮光劃過,那是……屬於劍刃的鋒芒!
抬腿,對著原南風的腰,踹了過去!
原南風一時不查,在躺椅上翻下來,倒在地,而且是臉……
“你早就知道了,你他媽不告訴我?”
原南風起身,甩甩頭,“你踹我?”
“有種打回來?”
“言墨。”原南風扯扯衣服,眸如墨,拳頭一握,“看來你是很想捱揍了,來。”
………
言墨和原南風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他們都是從小混混過來,以拳頭來說事兒。
原南風的爺爺奶奶住在言墨外公外婆的附近,兩人可以說是從泥巴堆裡玩起來的,又都是豪門子弟。
上一次打架還是在……
用原南風的話說就是原芷藍瞎了眼喜歡言墨,所以兩人有過拳腳之爭。
但是奇怪的是,原芷藍和時年……最開始是情敵,後來竟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那時原芷藍說過一句話:我早晚會日到言墨。
第二天,原南風牽來了一條狗,取名叫言墨,說:就是它,言墨,你來日。
但是,言墨愛誰呢,誰也不知道……
這會兒兩個人躺在甲板上,汗流浹背,都受了傷。
言墨的額頭青了好大一塊,胸膛還有一個大大的腳印。相比他來說,原南風要嚴重的多,嘴角流血了,眼角也青了。
“你他媽!”原南風錯牙,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動他的臉。
“打不過我,你也只有陪打的份兒,懂?”
“我不是打不過你,只不過我不會招招致命,你是打架還是在趕盡殺絕?”
沒有人在說話。
原南風和完畢,性格上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有一點不同,言墨是那種哪怕扔在深淵奄奄一息、也要喘著氣攀巖而上的狼。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原南風不同,他會給所有的對手都留有一絲餘情,不是他不忍心,而是他……懶。
他的精力都在女人身上,對付男人……呵。
兩人躺了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只有海浪拍打著船底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言墨起來。站起來時,捂住了肚子。
“送你去醫院?”
原南風非常大度的送給了他一個字,“滾!”
言墨走了,原南風躺在甲板上,那一雙狹長的眸落向了遠處的天空,悠遠而惆悵。
他盯著那一處,在廣闊的空間裡,他低低的聲音飄向了風裡,轉瞬就被吹的七零八落。
“你在哪兒呢?該回來了,我不欺負你了還不行嗎?”
………
清水池山莊。
時年在貓咪埋著的地方呆了半個小時,算是陪它吧。
進屋。
啞姨晚上不在,別墅裡空蕩的讓人害怕。時年躺在沙發,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上樓睡過了……,
只要是言墨不在的日子,今天晚上想必也不會來,那正好,睡在沙發也挺好,只是現在沒有貓咪給她暖肚子。
今天晚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腦子裡,都是孩子。
以前的手機裡還有孩子的照片,現在手機也沒了,想她的時候,連個寄託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國外,還是言墨在騙她………可是騙她的理由是什麼。
如果孩子能健康,能夠活下來,她願折壽,願不見。
【如果有一天,孩子出事了,記著,就是你咒死的!】
這句話是卡在心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讓她疼一回。
……
外面有車子響的聲音,時年嗖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他回來了!
時年心裡緊了幾分,但也僅此而已,閉眼,把呼吸都掩埋了幾分。
他來幹什麼,不回去看他老婆?
一會兒人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酒氣。走過來,脫了衣服,把手機和暫時放在桌子上,同時開口。
“去下碗麵,我一會兒下來。”
屋子裡沒有開燈,烏漆麻黑。他不知道是怎麼看到的,並且對她下達了命令。
他上樓,噠噠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屋子裡格外的醒目,像是踩在她的心臟上,踩在她的頭頂上。
她坐起來,起身。
【你永遠都別想看到你女兒!】
他說的,一下子就壓了過來,沉重如山。她去廚房,給他做好吃的。
現在剛好凌晨零點。
走了幾步,他的手機響了,她回頭。要怪就怪自己的視力太好,隔了兩三米看到了他螢幕上跳出來的大字:嚴思文。
她過去。
簡訊就在螢幕上:什麼時候回來?明天醫生來家裡,有一些事情要提醒新手媽媽和爸爸的,你來嗎?
時年捏著手機的手有幾分顫抖,她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覺。
噁心於,自己在破壞他們的家庭。
又暢快於,自己橫在了他們的中央。
解鎖。
他的手機密碼非常簡單,以前就是因為他是九月份出生的人,好記。
沒想到,還在用。
一瞬間起來的黑心眼讓她很想給嚴思文回一個簡訊,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恥。
她憑什麼去回。
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她瞥到了什麼……手指快速的點開,是一個網址,提示是郵箱。
簡訊裡有莫雲二字,而且是一條已讀簡訊。
點開,進入郵箱。
是他們鑿開莫雲墳墓的影片,整個碑,在大錘之下,瞬間被移平!
真的是瞬間!
她看了心驚肉跳,柏炎居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怪不得,怪不得……言墨會把孩子送走,說永遠不要她看到。
放下手機,捂著頭部,疼,要炸了一樣。
現在……現在她是不是徒手給莫雲把這座碑給立起來。
那麼言墨才會好心的……給她一點仁慈,讓她知道孩子的資訊!
………
她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這碗麵給做好,並且還且了肉絲,放了蔥花,最後把蔥花都擇了出來。
言墨不愛吃蔥,但是又喜歡食物吸收蔥的香氣。
言墨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低頭在碗裡一點點的把蔥花給擇出來。
他雙手抱胸,過去,坐。
“幹什麼?”
“你不是不愛麼,給你挑出來。”
低頭,長髮一洩如注,光潔飽滿的額頭,筆挺的鼻樑,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這麼安靜,像極了落在指尖的櫻花,在彈跳著,讓你心口發麻發燙,繼而發軟。
他身子後移,看著她,眸光深遠。
時年挑好了,遞給他,“吃吧,裡面還有一個荷包蛋。”
“你覺得一個人吃飯會香?”他反問。
時年微頓,然後去廚房,給自己盛了一碗出來,坐在他的對面。
“這樣就可以了。”
言墨沒說話,也沒有想動筷子的意思,就看著她……時年咬唇,“怎麼了?”
“忽然不想吃了。”
時年伸手去拿碗,把他的碗拿過來,連同自己的一起,倒進了垃圾桶。
去廚房收拾好,出來。
他還坐在那裡,氣勢極冷!
怎麼了,又生氣了?
“要去睡覺麼?”她問。
言墨抬頭,目光落在她的雙眸,稟洌毫無亮光,“坐我腿上。”命令。
時年捏著手指,感覺細胞都在抖,她慢條斯理的過去……
“跨坐。”
她挺好的跨坐,與他面對面,這種姿勢……很尷尬。
時年直接感受到了他結實的大腿所散發出來的肌肉力量,她沒動。
“脫。”又是命令。
他如上帝,指哪兒打哪兒,她是草,被他摧殘也死不了的花。
真想,真想……來一把火,要麼毀了她,要麼讓她重生!
時年脫了上衣。
“我不是說,洗完澡不準穿內衣?”他挑了眉,目光裡是對她赤果果的侵略。
時年的脊背起了雞皮疙瘩,她忍了。
“忘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讓言墨高興,高興到……足以放過她。
他受了傷,她知道,她不想問,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不高興了。
時年沒有立即脫衣服,抬手,冰涼的手指摸著他的額角,“又去打架了?不疼嗎?”
言墨抓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來,盯著她的眼睛,沉聲道,“討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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