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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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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豬豬要做家主的第十五天

隨著直哉的輕聲呼喚在正廳中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也被一同壓到最低,只瞪大了了雙眼,目不斜視地看著直哉,不肯放過哪怕絲毫的變化。

只見直哉身下的影子愈發凝實,並逐漸擴散,幾乎要將大廳中的整塊地面全都吞噬殆盡,正當眾人到底難捱好奇,小心著湊上前去,想要仔細看看這濃墨一般的影子究竟有何名堂時,一隻毛絨蓬鬆的巨大爪子,卻從影子中猛染探出,重重地壓在了地板上,發出吱呀一聲沉沉的悶響。

“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如此之大?!”

“這好像好像是犬類的爪子!”

“什麼?!這怎麼”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驚疑不定,喋喋不休爭論個沒完之際,一聲犬吠嗚咽似的長嘯,倏然自影子中傳出,將眾人的喧囂吵鬧須臾間一舉擊潰,只留下悠揚綿長的犬吠聲,在寬敞無比的大廳中,繞著古樸的房梁立柱,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待到眾人徹底安靜下來,焦糖才好似終於滿意了一樣,自影子中一躍而出,其猶如大象般的龐大體型,剛一完全顯露出來,便一下鎮住了四周原本各懷心思的禪院族人,一時間,他們心中再生不出旁的想法,只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而在他們震驚不已的眼眸背後,是逐漸開始回籠的理智,以及幾絲夙願得償的狂熱。

然而,還不等眾人努力接受完眼前的一切,藉著黑色毛髮的掩護,在影子中潛藏匍匐,觀察了許久的奶茶,也終於從影子中悠悠走出,耳朵向著前方高高豎起,雖是默不作聲,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間,瞥向了禪院扇所在的方向。

“玉、玉犬,真的是玉犬!!!”

不知是誰先喊出了這麼一句,一眾痴愣的禪院族人終於回過神來,不過轉瞬間,幾乎每個人的眼中都湧現出前所未有的狂熱喜悅,甚至已經完全蓋過了他們對眼前兩隻龐然大物的恐懼心緒,一個接一個地試探著邁出了腳步,顫抖著伸出了手,想要觸碰一二。

“確實是十影法幾百年了,這、這是上神庇佑我禪院一族!”

“如此巨大的玉犬,即便是六眼也無企及吧,哈哈哈哈!”

“呵,六眼又如何,也不過只是我們禪院的祖傳術式哈哈,十影法的手下敗將罷了!!”

“是啊!只要我們有了十影法,呵呵”

眾人欣喜若狂的談論之聲,愈發沸沸揚揚,近乎要衝破大廳的房頂,而耍夠了威風的焦糖,終於不堪吵鬧,難耐地甩了甩耳朵,轉身湊回了直哉身旁,撒嬌似地用腦袋蹭了蹭直哉的,而奶茶則稍稍側身弓背,配合著焦糖,將直哉藏在了自己身後,銳利的目光逼退了一眾試圖靠近的禪院族人,嘴中還低聲輕吠著警告似的咆哮。

被兩隻大狗牢牢保護的直哉,手法嫻熟地撫摸著焦糖的腦袋,替它整理毛髮,對下方四周人們實質一般的炙熱目光,淡定非常,無動於衷。

“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突然,直毘人的雙手合十,輕輕拍響,將一眾族人的視線,再度引回到自己身上,朗聲笑道,“直哉他,的的確確覺醒了十種影法術,這兩隻玉犬,便是最好的證”

“你撒謊!!!”

然而不過下一秒,一聲帶著癲狂意味,乃至有些破了嗓子的嘶啞吼叫,卻驟然打斷了直毘人未盡的話語,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禪院扇本就難看的臉色,眼下已經黑到了極點,額角綻起的青筋仿若隨時都會爆炸一般,一陣一陣地隨著禪院扇起伏的胸膛跳動不止。

他猶如染了紅光的眼眸,好似吐著信子的毒蛇,直勾勾地看著正座之上的直毘人與直哉,用著彷彿要將人拆吞入腹一般的眼神,厲聲嗤笑道,“別以為我不曉得,直哉那小子自五年前就完全失去了咒力,如今你卻要告訴我,他非但覺醒了術式,而且還是十種影法術,哈!不要惹人發笑了!!”

說著,他乾枯的手臂指向兩隻龐大的‘玉犬’,看向眾人,扯著已然破鑼的嗓子,高聲恨恨道,“你們不要被騙了,這不過只是個障眼法,天曉得他們是從哪兒隨便弄來的咒靈,妄圖糊弄我們的眼睛!”

“你們仔細想想看,五年前就已經徹底失去咒力的廢物,如今又怎麼可能覺醒數百年間也不曾再出現過的十種影法術,這不過是他禪院直毘人,為了穩固自己家主的地位,夥同自己的廢物兒子,向你們演的一出好戲罷了!!!”

一時間,大廳之中鴉雀無聲,唯有禪院扇粗糲的喘息聲,以及奶茶愈發尖銳的低吼,交錯迴盪在房梁之上。

“哈,怎麼,你還想吃了我不成,”對於奶茶齜牙咧嘴的警告,禪院扇反倒笑出了聲,他毫不畏懼地看向奶茶,眼中的厭惡卻絲毫不減,乾涸的雙唇上下觸碰,微眯著眼,只一字一頓地重重說了一句,“齷齪噁心的咒靈,和你的廢物主人一樣,讓人倒胃。”

伴隨著禪院扇嘶刺耳話音的落下,再也按捺不住的奶茶,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內裡上下兩排銳利森然的尖牙,喉嚨中的咆哮猶如雷鳴般讓一旁的禪院眾人恐懼緊繃,瑟瑟發抖,蓄滿力量的後腿更是隨時都能一躍而起,朝著禪院扇撲過去,一口咬斷他的咽喉。

“奶茶,”就在氣氛愈發劍拔弩張之際,直哉卻突然開口喚道,帶著一絲安撫意味,“沒關係,你不用理他。”

被強行打斷的奶茶,立馬合上了嘴,收斂了一身所有情緒,再不理會禪院扇,十分乖巧地同焦糖一樣,低垂著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了直哉跟前。

再看焦糖,只見它的兩隻耳朵正被直哉的手死死捂著——自禪院扇開口時起,直哉便嚴嚴實實地蓋住了焦糖的耳朵。

而被捂住耳朵的焦糖,則是歪著頭,一臉懵懂好奇地看著自家主人,它雖然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卻也並不掙扎,或許還以為這是直哉在同它玩某種新的遊戲,身後的蓬鬆尾巴正歡快地甩個不停。

“扇叔叔,看起來,你似乎對我很不信任。”

雙手揉搓著奶茶與焦糖的臉蛋,將它們好好撫慰了一通之後,直哉這才走到眾人面前,看向禪院扇,深棕色的眸子中,暗沉的情緒好似驚濤駭浪一般翻滾湧動,面上卻依然輕聲笑道,“就連十影法的式神,也能被你空口無憑地誣衊成咒靈,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氣昏了頭,又或是真的無知。”

說著,直哉頓了頓,還不等禪院扇發作,便故作驚訝模樣地挑眉反問道,“還是說,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只能召喚出這兩隻玉犬吧?”

被說中心思的禪院扇身形一頓,眉宇間的溝壑高高隆起,看向直哉的眼神愈發警惕。

不過,直哉卻是懶得再去理會禪院扇的神色到底變化如何,轉而將雙手交疊,比作鳥影,嘴中輕聲喚道,“鵺。”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一聲劃破天際的長嘯鳥鳴,彷彿迫不及待似的,自他的影子中迸發而出,緊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狂風倏然無故颳起,將圍在影子四周的禪院眾人,幾乎全都吹了個四仰八叉,一身的衣裳更是凌亂不堪,唯有直哉以及他身側的直毘人,因為有焦糖和奶茶及時遮擋的緣故,躲過一劫。

不多時,只見帶著白色斑點的淺灰色羽翼,自影中振出,然而,尚未等眾人能夠完全看清其主人的全貌,那羽翼轉瞬間便消失不見,沒了蹤影,就在他們疑惑之際,一聲淒厲的慘叫,卻乍然響起。

“呃啊啊啊——!!!”

眾人被驚得一顫,連忙循聲望去,卻見禪院扇不知為何,倒在地上,蜷縮著嶙峋的身形,泛白的指節正死死抱著自己的斷臂,而他的義肢,竟不見了蹤影,只有斷臂處緩緩滲出的一灘血水,證明了義肢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點點,那種髒東西別叼在嘴裡,趕緊扔了,乖。”

眾人聽後皆是一愣,復而看向直哉,還未來得及疑惑,卻見在本就體形龐大的玉犬背上,竟不知何時佇立了一隻羽色灰白的巨鳥,它那好似鐵鉤一般的鳥喙中所含著的,正是禪院扇的義肢,大約是強行咬走的緣故,在義肢的斷口處,還能看見明顯的血痕。

聽完直哉的話,點點有些不情不願地將口中的義肢狠狠咬斷,扔了出去,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並緩緩滾動到了眾人跟前,卻無一人敢上前拾撿。

被劇烈疼痛折磨得幾欲昏倒的禪院扇,此刻已然停下了敗犬似的哀鳴,只剩下咬緊的牙關,蒼白而毫無血色的消瘦臉龐,以及額角滲出的大顆的汗珠,無一不昭示了他妄圖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尊嚴。

即便這些在直哉看來,不過只是一時的死撐罷了。

“看來扇叔叔你已經充分了解到了,我也就不再多提了。”直哉淡淡道,隨即看向其餘的禪院族人,唇角微微揚起,淺笑著問道,“那你們呢,明白了嗎?”而他的身旁,是虎視眈眈地盯著眾人的兩隻玉犬,以及眼神如鷹一般懾人、喙如鐮刀一般鋒利,乃至隨時都有可能閃身飛到他們身旁的鵺。

一時間,大廳中寂靜無聲,無人敢應答哪怕一個字。

“很好,”直哉滿意地點了點頭,連眉眼也一同彎起,只是在他的眸底,卻沒有哪怕半分可以稱作喜悅的情緒,只有一片冷漠和深深的厭惡,“這樣的話,那看來我要在三賀日期間繼任禪院家主之位的事,相信你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這這他們可不知道!

眾人瞬間瞪大了雙眼,事關家主之位,他們本欲開口爭辯,卻到底畏懼於直哉身畔的玉犬和鵺,再不敢輕易聲張。

“這便是我要宣佈的第二件事。”已經安靜許久的直毘人,在此刻適時出聲笑道,“既然五條家能夠讓十歲的六眼繼任家主之位,那我們自然也可以讓十歲的十影法,同樣坐上家主的位置。”

“所以,從明年起,直哉他,便將會是禪院新一任的家主。”

————

直哉回到自己房間中時,已是將近黃昏。

時間雖還不算太晚,可他卻只覺得整個人都疲乏不已,不單是身體上,更多的還在精神上,想起宴席間,禪院眾人皆懼怕於他的式神,卻又強顏歡笑著上前同他敬酒道賀,或是恭維,或是諂媚,無論什麼,這些人都讓他覺得無比的噁心。

再度斷了‘手臂’的禪院扇,作為儆猴而被他殺掉的那隻雞,在聽聞他即將繼任家主後,一時怒火攻心,本就因為撕裂般的劇痛快要昏倒的他,直接眼前一黑,以頭搶地,徹底昏死過去,被他身後戰戰兢兢的下屬,抬回了自己房中。

而他所謂的生日宴席,也在眾人的虛偽高昂的慶賀聲中,落下了帷幕。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直哉淡淡地想到,疲憊的身體無一不在叫囂著他需要休息,而他也確實沒有更多精力再去思索更多了,即便尚還沒有睏意,眼下的他也只想躲進被褥裡,逃避一切,哪怕這隻能是一時的。

然而,當他推開臥室的障子門時,卻見到自己的床鋪上,穿了淺藍色貓貓紋樣睡衣的五條悟,正赫然趴在上面,手裡還擺弄著手機,看上去,似乎在玩什麼遊戲,見到他來了,也只是頭也不回地道了句,“回來了?先等一下哈,我這邊馬上就能破紀錄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愣神過後,終於反應過來的直哉,懷抱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微妙心情,走到了床邊,看著大搖大擺地趴在自己床鋪上的五條悟,正一臉認真地玩著,呃俄羅斯方塊。

“原來你在玩這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直哉莫名有些想笑,心中的那些鬱結難耐,也似乎消散了許多,“怎麼樣,要結束了嗎?”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好了!”

隨著遊戲結束的音樂聲響起,五條悟高舉雙手雀躍歡呼,心滿意足地將手機放到了一邊,隨後探了探身子,從床鋪邊的紙袋中,掏出了一套衣裳,遞給了直哉,抬了抬下巴,“喏,換上吧。”說完還眨了兩下眼睛,揚起唇角咧嘴笑道,“這可是我特地去給你拿過來的。”

“什麼東西,嗯?這是我的睡衣?”直哉接過後,一眼便瞧見了衣角上的小狐狸紋樣,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觸碰,指腹摩挲著輕柔的布料,明明他才不過回到禪院半年,卻覺得時間彷彿已經過去了許久,眼角莫名湧起幾分酸脹,不由得有些感慨道,“你連這個也帶過來了”

“對呀,開心嗎?”五條悟湊上直哉的臉蛋,摟過對方的肩膀,親密無間地蹭了蹭,挑眉調侃道,“好了,快換上吧,我被窩都給你暖好了,再不趕緊上來可就浪費了。”

“你來這麼早就為了這個?”直哉頓時失笑,卻見五條悟一臉理直氣壯,眉宇間的神色更是顯而易見地透著一股子‘不然呢’的強烈意味,讓他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將睡衣暫且放在了床邊,緊接著便毫無顧忌地將身上繁複的和服,一件一件地慢慢脫下,直至露出了他白皙纖瘦、卻也不失肌肉覆裹的腰身。

在一旁看著直哉換衣裳的五條悟,卻不知為何,莫名覺得心跳似乎快了幾拍,視線更是不由自主地幾乎全都落到了直哉腰間的肌膚,再難移開半分,直到直哉將睡衣套上,重新掩藏了那抹白皙,他才勉強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心中卻閃過幾分淡淡的失望。

換好了睡衣的直哉,直接掀開了被褥鑽了進去,果不其然,剛一進去他便很快感受到了一陣舒適的溫暖,讓他忍不住放鬆了身體的近乎每一寸肌肉,嘴中輕輕地發出一聲安逸的喟嘆

“真的好暖和,”直哉闔上雙眼,將被褥高高拉上,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悶在被窩中低聲喃喃道,先前瀰漫在周身百骸的那種揮之不去的疲倦感,似乎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只留下久違昏沉的睡意,催促他儘早進入夢鄉之中。

“我說的沒錯吧,我暖被窩的技術可是一流的,”眼見著舒服到快要昏昏欲睡的直哉,五條悟頓時自豪不已,順便將直哉的被子稍稍往下扯了一些,好笑道,“被子別蓋這麼高,你也不怕睡著了把自己悶死。”

“嗯,好”已然快要成功入睡、意識朦朧的直哉,對於五條悟的舉動,只能以淺到幾近於無的氣音,輕聲回應,直至呼吸愈發平穩。

“嘖,平常這麼喜歡熬夜,這會兒睡得倒是挺快,”見此,五條悟不禁抬了抬眉,嘀咕道,“本來還想問問你生日宴過得怎麼樣,禮物也還沒來得急送算了,明天再說吧。”

說完,五條悟便躺了回去,側頭看著身旁睡容乖巧的直哉,心下一動,緩緩伸出了手,試探著將直哉慢慢地摟入了懷中,被褥之下的腳尖,也悄悄勾過了對方的腳腕,以自己的體溫,驅散了直哉身上那幾抹殘存的冰涼。

或許是感到了更加舒適的暖意,已然在睡夢中的直哉,下意識地朝著五條悟更深的懷中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自己的腦袋輕輕貼了上去。

一時被直哉的動作驚到,還以為對方醒了過來的五條悟,在看到直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安然入睡後,心中瞬間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致使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顧慮,徹底順從了自己此刻的心思,將直哉抱入懷中,抵住對方頭頂的髮旋,鼻翼間滿是直哉軟軟的髮絲。

唔,還挺香,輕輕嗅了嗅,五條悟有些心滿意足地想到,也不知道直哉用的是什麼洗髮水,髮絲間還留著一點淡淡的薄荷清香。

“悟,”突然,在他懷中的直哉發出了一聲夢中呢喃似的細語,聽出對方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五條悟微微一愣,還不待他將其聽個清楚,卻又聽直哉繼續輕聲道,“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沉默了半晌,五條悟略微啞了嗓音,低聲自語,緊實的手臂,幾乎將直哉完全抱牢,仿若要揉入自己懷中一般,一刻也不願放開。

“生日快樂,直哉。”

耳畔的迴響,就這樣如同潺潺溪水一般,緩緩流入了直哉黑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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