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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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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陳瑜清也太慢了。

 莊斐掛了電話以後, 看向入戶門的方向,地上仍穩穩地擺著他替“房東阿姨”送過來的一箱水果,而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他還沒有洗完澡, 換好衣服過來。

 就……那種氛圍下被他人為地中斷, 還中斷這麼長的一個過程,真的挺讓人無言的。

 莊斐從沙發上起身, 拖鞋在地面上拍打,給這個寂靜的夜晚敲響了一些焦灼。

 她蹲下身抱起紙箱時, 不免又想起毛躁的小魚乾,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一進門就把水果箱往地上一扔……

 他說他想親她。

 然後……他也就這麼做了。

 到這一步都沒有什麼問題,莊斐想起剛才發生的事,甚至還下意識地舔了下唇, 忍不住回味了一下。

 真心點兒講,陳瑜清的唇邊是有些薄的, 但唇肉卻又飽滿, 她和他接吻的時候, 喜歡將舌頭遊走在他薄薄的唇邊, 然後去捕捉他軟軟的唇肉。

 捕捉到以後, 再咬上一口。

 就像小貓玩弄魚偶那樣,逗弄的樂趣大於接吻本身, 感覺就很好。

 而且, 他們一共接過三次吻,每次他都能帶給她不同的體驗。

 就比如說剛剛,他的唇剛開始是有些冰涼的, 流連在她唇邊的舔舐也是帶了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的,但一旦得到了她的有效回應和迎合,他就會豪不猶豫地加重他的吻力。

 撬開她牙關時,他不輕不重的啃噬著,氣息低低地粗喘著,然後才在她的口腔裡卷蜷勾選、肆意妄為,讓原本自以為能控場的女人失了分寸……

 他怎麼還不來?莊斐覺得好熱。

 好煩!

 考慮到這或許是陳瑜清的第一次,現在也還有時間佈置,莊斐耐心地把屋子裡面的燈都關掉,只留下牆角一盞調暗的破曉燈,等會兒剛好可以將這朦朧霧色的晨曦裝進潮水裡……

 為了配合這樣的氛圍,莊斐又開啟她原本放在桌邊當擺件用的創意氛圍燈,周遭的光線隨之又柔和了一圈。

 但……他還是沒來……

 莊斐勸服自己說,他是第一次,第一次……

 男人的第一次或許比女人的第一次更講究吧!

 儀式感?

 行!她配合!

 莊斐挑了首Drugs and hella melodies設定了屋內迴圈播放,男女歌手的聲音纏綿悱惻,將曖昧與繾綣塑造得□□。

 莊斐開啟抽屜櫃,裡面擺著幾個周唯去外地出差時給她捎回來的手工香薰。她挨個兒地看過去,最後點燃了一盞叫“將愛意私藏”的香薰蠟燭。

 金亮的點點燭火在玻璃山海中搖曳,清新果甜的香氣浸潤鼻息,在屋子裡鋪張開來,將氛圍感拉滿。

 準備好這一切之後,莊斐才滿意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小魚乾。

 來吧,小魚乾。

 讓我們今晚來將愛意私藏。

 陳瑜清到回家,脫掉外套,站在衛生間裡拎起自己身上的杏色毛衣聞了聞,毛衣乾爽,纖維裡殘留著洗衣凝珠淡淡的清新香氣。

 沒有任何異味,還……還挺好聞的。

 可是為什麼,莊斐要在他親吻她的時候,提出讓他去洗澡的建議??

 熱水從頭頂淋下來,陳瑜清還是沒想明白莊斐為什麼要讓他去洗澡。

 是因為莊斐喜歡特別乾淨的男人嗎?

 他是不是離她的標準還差上一截?

 冷白色的面板一刷地染紅,他在淋浴的水柱下花費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認認真真地洗了個澡。

 淋浴房的玻璃置物架上擺放著幾種品牌的沐浴露,這是不久前他姐姐陳心湄剛給他換上的。

 陳瑜清生活隨意,這些生活用品他一般都是在超市裡面的貨架上隨便購買的。

 他並不認識陳心湄換上的這些品牌,但他想起陳心湄那天對他說,這個淡黃顏色瓶裡面的沐浴露的味道和哪款香水的味道是一樣的,香味很好聞,但又不至於像香水的味道那樣濃郁,很淡,很適合見女孩子之前使用。

 而且,她還說,“洗完滑滑的,洗得很乾淨,面板觸控起來的手感很好哦。”

 香香的。

 滑滑的。

 洗得很乾淨。

 手感很好。

 這些關鍵詞在陳瑜清眼前重現,他於是,向那瓶淡黃色瓶的沐浴露伸過去手……

 致力於做一個特別乾淨的男人。

 陳瑜清洗完澡關掉淋浴,擦拭乾淨赤條條的身體,站在衣帽間挑選衣服。

 他的衣服不算多。

 他平時沒有買衣服的習慣,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陳心湄丟過來的,因為夠穿而且款式並不浮誇,勉強在他的審美之內,他因此也不需要為自己額外去挑選購買衣服。

 但……眼前有個問題。

 他現在談戀愛了,不應該只是隨便湊合穿別人丟過來的衣服了,至少應該是他為自己挑選購買的。

 謝紀釗一下午加一晚上待在陳瑜清那兒,就只吃了半桶泡麵,這會兒好不容易吃上老婆煮的餃子夜宵,接到陳瑜清打來的騷擾電話,很不高興:“我設計的衣服是湊合?你知道我多有名氣嗎?你知道我設計的衣服有多少客戶排隊在等嗎?你知道我每年能賺多少錢嗎?”

 “不知道。”陳瑜清:“……你過來一趟。”

 對於自己今天晚上為什麼會再次出現在陳瑜清的家裡,謝紀釗表示很鬱悶,但又扛不住男人與男人,他與小舅子之間這該死的道義。

 他出現了,他像一個大怨種坐在茶色木几上,腳跟抵地,腿蹬得直直的:“你這大晚上的是想磨死我嗎?”

 陳瑜清對他的情緒毫不在意,長指刮過衣櫃裡一排衣架:“我穿哪件好看?”

 謝紀釗看了眼眼前穿著白色睡袍的男人,再看看一衣櫥裡全部出自自己這雙鬼斧神工之手的精美藝術品,感嘆道:“你穿哪件不好看?”

 陳瑜清沉默了。

 謝紀釗想回去吃餃子,隨便指了個衣架:“就這件吧。”

 “這件那天穿過了。”陳瑜清慢條斯理地摸了下在森林酒吧和莊斐確定關係時穿的那套衣服,道:“莊斐會不會覺得沒有新鮮感?”

 謝紀釗:“?”

 “你知道我這套休閒西服賣多少錢嗎?”他站起身,替自己鳴不平:“穿過了就不能再穿了?莊斐覺得沒有新鮮感你就不穿了?我這六位數的高定設計,多少客戶搶著定我沒賣,你就打算給我穿一次性的?”

 謝紀釗似乎有些委屈:“你會不會過日子?”

 不等陳瑜清解釋,他又提出了質疑:“況且,莊斐是那種挑剔的人嗎?”

 在謝紀釗的記憶中,莊斐並不是這樣的印象。

 她是個簡單而豪爽的姑娘,性格大方,為人慷慨,是個沒多少花花腸子的實幹家。從某種程度上講,她比這個社會上大部分的男企業家有更高的眼界和更寬廣的格局。

 陳瑜清心裡的莊斐自然也不是挑剔的人,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困擾他一晚上的問題:“那她為什麼讓我洗個澡?”

 謝紀釗想起剛才他走之後陳瑜清的動向,分明就是找個送水果的藉口跑去樓上見莊斐了。

 “她讓你洗個澡。”他問:“她是在哪種情況下讓你洗個澡?”

 陳瑜清被問住了,想起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他的脖頸兒上攀爬上了一片胭紅色。

 他抿了抿唇:“不方便告訴你。”

 唷,還不方便告訴他呢?謝紀釗心中瞭然,他女兒都二十幾歲了,他什麼世面沒見識過啊?

 謝紀釗擠眉弄眼:“是你們兩個人你儂我儂,接吻的時候?”

 陳瑜清死不吭聲,謝紀釗看到他穿著白色睡袍,胸前裸露的一片面板全部被緋紅色浸透。

 像他這樣的人,問他某個問題,身體反應可能就會更加誠實。

 想到小舅子可能是會錯人家姑娘的意了,謝紀釗繼續追問:“那她是讓你回家洗個澡,還是在她家裡洗個澡?”

 陳瑜清皺眉,他有些不耐煩了:“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前者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嫌棄,後者呢……

 他沒有說下去。

 陳瑜清無聲地看著他。

 “後者,則是一種邀請啊。”嘖嘖。

 陳瑜清不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謝紀釗話說到這種程度,後續便無需再講。他隨便從衣架上拆了身毛衣,同時把謝紀釗趕了出去:“你回去吧。”

 對於他這種三番五次過河拆橋的行為,謝紀釗沒有厭煩,也沒有不高興。他甚至開心地打趣他:“你別再找我了啊。”

 “今晚不會了。”

 陳瑜清隨便拎起剛拆下來的毛衣往身上套。他沒穿外套,光著腳伸進拖鞋裡,往樓上跑。

 十一樓,洋樓的頂層複式住宅。

 入戶門虛掩著。

 謝紀釗分析的沒錯,莊斐確實是一種邀請。

 看,她這會兒還給他留了門。

 陳瑜清站在門外,想想謝紀釗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雖然之前因為謝紀釗的誤導,他被莊斐冷落過一段時間。但也是因為這樣,他才鼓起勇氣在森林酒吧裡做出不請自來的行為。

 今天,又多虧他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瑜清整理了下著裝,雖然莊斐沒那麼挑剔,但,接下來作為他與她的第一次,他還是認為有必要注意一□□驗感的,至少不能被……被比下去。

 陳瑜清在門外喊了一聲莊斐,門內沒有回應。

 他輕推開門,一片柔軟細膩的藍調和黃調的冷暖色光撞進眼底,耳邊即刻傳來闇昧的英文歌聲,有什麼不安分和急迫開始在房間裡輾轉流連。

 Sex full of adrenaline

 I just want your body like I never had

 陳瑜清感覺到心中有什麼將要破勢而出,他無法控制全身滾沸的血液,騰躍的心臟,他甚至無法控制住面板的抵禦機制……

 每一個細胞都在振奮。

 人類,最原始,只是一場狩與獵的遊戲。

 “莊斐。”陳瑜清的嗓音喑啞。

 但……

 他這一路的呼喊並沒有得到莊斐有效的回應。

 直到他走到莊斐跟前了,他才得到了回應,一串串連貫而均勻的呼吸聲……

 “……”

 莊斐已經歪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沙發邊几上有她擺放在玉瓷盤裡的一些水果。水果眼熟,應該是他託他父母親從南方寄回來的熱帶水果。

 紅心芭樂,表皮變得軟黃髮暗,果肉已然鬆軟。

 她吃了一個,盤子裡還有一個,或許是給他留的。

 他一直記得,她喜歡這樣的水果,她說,芭樂這種水果,沒有生熟之分,脆脆的也能吃,但她還是更喜歡口感軟糯,味道濃郁的時候……

 他因此特意關照過母親,讓果農在郵寄的時候,能不能特別關注一些。

 陳瑜清在沙發前蹲下,兩條手臂自然下垂。寬鬆版型的毛衣下,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幅度明顯……

 他靜靜地看著莊斐。

 她顯然也是為這場□□精心佈置準備過的。這氛圍燈朦朧又溫柔,而歌詞卻是直白大膽……

 而她……

 她的眼睛閉著,長長的波浪捲髮揉亂在脖頸上,眉毛細長,唇紅鼻尖挺翹,嘴邊沾了些淡淡的粉色,應該是她剛剛吃過的芭樂殘留的汁水。

 她穿著輕薄款絲紗的白裙子,領口和袖口是蕾絲邊質的,胸口有一團絨絨的設計,白色的貓爪形狀填補著空缺……

 這是條很仙很欲的白裙子。裙子不長,睡著的姿勢將下襬往上湊起來一截……

 她的雙腿很長又纖細筆直,她側躺在沙發上睡著,雙腿剛好筆直地折起,像斜斜懸掛在窗戶邊的長柄傘。

 “莊斐。”

 莊斐迷迷糊糊地唔一聲,算是回應。

 耳邊的歌聲開始急促慫恿著,陳瑜清低下腦袋和她商議,呼吸卻又亂又急。

 “莊斐,我不想讓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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