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份新品改進方案的提出, 家庭背景的意外曝光,陳瑜清在研發部乃至整個公司的地位一下子就高階了起來。
雖然還沒有明確的任命下來,但大家似乎都認可了他是斐總男朋友的這個身份,甚至將他預設為公司的另一個老闆, 主要負責公司的產品研發。
一組二組兩位組長, 組內大大小小的事情, 凡事都會先去請示一下他的意見。
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
“隨便。”
“你們定。”
“我怎麼樣都行。”
只有在涉及到產品效能和產品質量上,他會認真地把一把關, 挑一挑刺兒。
別的方面他一概不問。
莊斐的公司定位的是“全屋定製”和“智慧家居”兩個大方向,如今, 在陳瑜清和兩個專案組長的帶領下, “智慧家居系列產品”是漸漸地發展起來,頗具雛形。
她因此,也是時候去組建“全屋定製”的家裝設計團隊了。
繼唐方旭之後,原來在宦暉那兒就跟著陳瑜清的組員們, 他們一個個離開原來的工作崗位,先後加入到莊斐的公司來。
這些人員一部分仍跟著陳瑜清做產品設計, 另一部分流向家裝設計, 開拓全新的工作領域。
專案經理吳裕和最後一個加入, 因為原來的團隊中已經有了兩名專案經理, 他主動申請調入“全屋定製”家裝設計, 成為家裝設計的首位產品經理。
要做家裝,除了必要的招賢納士之外, 參觀和學習前人的經驗和智慧也很有必要。
正值“全國家裝展覽會”在印城舉辦, 莊斐和吳裕和一塊去參加展覽會。
公司即將釋出的兩款新產品“智慧洗地機”和“智慧烘洗一體機”進入小批次生產投放試用中,因而,陳瑜清並沒有時間和莊斐一同去參展。
而秦霞, 她恰好有幾套毛坯房想做全屋定製,趁此機會,她拿著陳瑜清閒置下來的邀請函和莊斐、吳裕和一塊兒去展覽會參觀學習,找些裝修的靈感。
展館承包的是大型陳展中心,參展的都是些知名家裝公司,因此來參觀的企業和個人,各行各業的都有。
莊斐、秦霞、吳裕和分開行動。
吳裕和主要負責整體家裝設計方案的調研和記錄,莊斐則負責挖人。
至於秦霞。
她沒有領任務,她四處看著,尋找最符合她審美的家裝設計風格。
莊斐往人群中一瞥,便看到了正與人攀談的前男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擅長搞關係和維護關係,在社交方面著實有一些獨特的本領。
宦暉也看到了莊斐,他隨即抬了抬手臂向莊斐示意,然後頗為講究地和正在攀談的人say sorry。
莊斐無意同他交流,移開視線去看“全屋定製”的家裝設計樣板。對於他的招手示意,她完全不予理會。
但宦暉向來執著,他撥開重重人群走過來,正面同她打招呼:“斐斐。”
秦霞隔老遠就看到了不懷好意的宦暉,她丟下剛搭上的家裝設計師,放棄了設計師說要給她免費設計的機會,趕緊過來。
“我們沒這麼熟。”莊斐拎著展館地圖找路,沒分給他半個眼神:“如果你沒辦法裝看不到我的話,就請叫我莊總或者斐總。”
宦暉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匆匆而來的秦霞打斷:“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想吃回頭草的前男友嗎?”
“可惜啊,回頭草不是誰想吃就能吃到的。”
“怎麼,回頭草吃不上,你這是要當學人精了?莊斐做什麼,你都要摻和上一腳?你是誓死都要學那東施效顰了?還是說陳瑜清走了,你智慧家居這條路行不通了,開始轉移到家裝設計上來?不好意思,這不行的人他就是不行,做什麼都不行。不像莊斐,有能力的人做什麼都風生水起,哪怕是被前男友坑得淨身出公司,人也能重新站到山頂上,睥睨渣男呢!!”
雖然被秦霞比喻成什麼回頭草,但莊斐還是忍不住想誇誇她。說得就很好,讓人聽著身心愉悅啊。
“斐斐。”宦暉不想浪費時間和秦霞這般糾纏,他的目標只有莊斐:“可以跟我一起去喝杯咖啡嗎?”
“沒那個必要。”莊斐冷言拒絕。
不要說坐下來咖啡,莊斐連看到他這個人都感覺到由內而外的厭煩。
“喝啊,為什麼不喝!?”秦霞卻扯了扯莊斐,故意放開嗓門道:“有些人,沒有對比,就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他想學習怎麼做人,那我們不得給他個學習機會,來教教他嗎?”
秦霞替她應下,莊斐於是也沒再拒絕。
她默默地打開了手機錄音。
展覽會為促進合作交流,在會館裡設定了咖啡廳,濃醇的咖啡香氣撲鼻。三個人坐在卡座裡,秦霞直接點了兩杯最貴的飲品,宦暉欣然為她們買單。
宦暉先問了問莊斐二次創業的情況,刻意寒暄,問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莊斐直接回懟:“你公司的人都跟著我走了,你遇到的困難才會比較多吧?”
“這樣看來,我不過是公司搬遷了個新地址,而你才是迫不得已的二次創業。”
服務員端上來咖啡,宦暉刻意維持著良好的修養:“斐斐,我也是關心你,你不要對我惡意那麼大。”
“不如我們聊點別的?”
不等莊斐答應,他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裝作不動聲色地問起:“聽說,你跟陳瑜清同居了?”
終於拐到正題上來了。
“你不是看到了?”
又裝什麼明知故問?
“你知道兩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應該同居嗎?”宦暉站在她的立場上,說:“在兩個人有結婚的打算下,才應該同居,你覺得他能和你結婚嗎?”
“或者說。”宦暉推了推眼鏡,頗為自信:“你父親能看上他嗎?”
“莊清的父母從年齡上來看都能當你爺爺奶奶了,他姐姐姐夫也沒什麼正經工作,還經營著一家裁縫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有多少人還去裁縫店裡做衣服穿?也就只能靠給別人修修拉鍊補補鞋,賺點兒零花錢了。”
“陳瑜清的收入構成,我再清楚不過了。他除了養活自己,還得養活家裡四個老人,經濟壓力是非常大的。我不知道上次,他哪裡來的錢給你買的豪車,但我也沒見你開,想必是轉賣了二手吧?”
“你跟他結婚以後,你的工資不僅不能自己開銷,你還得替他贍養老人,還是要贍養四個老人。雖說,你自己的條件比較好,但沒有人會嫌錢多吧?你父親也不希望你找個物件是為了精準扶貧。”
他又不動聲色地切換到自己:“我家裡還算是體面,父母都在體制內,有比較可觀的退休金,雖然不能支援我們買房買車,但也不會拖我們後腿。”
莊斐聽著他的迷之自信,無動於衷,她甚至還有點兒想笑。秦霞揉了揉耳朵,聽不下去了:“呵呵,有頭有臉的著名服裝設計師,能被你稱之為修修拉鍊補補鞋的裁縫。”
宦暉不理會秦霞在說什麼,他繼續不動聲色地表態:“斐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嗎?”
“我想通了,這不過是你想要跟我有一個家罷了。只要你願意重新接受我,我們立馬就去買房子。”
秦霞打斷他:“我替莊斐問一句啊,你能在印城買得起幾套房子啊?寫誰的名字啊?”
“我們可以在地段好一點的地方買一套面積大一點兒的,你喜歡孩子,但你的工作比較忙,將來我父母也可以過來幫助我們照顧孩子,房產證上我會寫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才買一套房,居然還要和你父母住。陳瑜清有十幾棟樓呢。”秦霞嫌棄地說:“哦對,他還有好幾套獨棟別墅。莊斐為什麼選你?”
“斐斐,他就是這樣把你騙到手的?”宦暉輕蔑地一笑:“他父母親都七十多歲了,連最基本的勞動能力都沒有,哪裡來的十幾棟樓?”
宦暉的輕蔑讓莊斐感覺到不適,她直接懟回去:“七十多歲怎麼了,難道你不會衰老嗎?七十多歲那也是著名建築設計大師陳義岷先生,他就是現在九十多歲了,他社會地位和影響力也在那裡擺著。”
“不像你七十多歲的時候,墳頭長滿了草,卻也還是沒有人記得的孤魂野鬼一個。”
“莊斐,我可是為你好,你別不聽勸。”見莊斐油鹽不進難以溝通,宦暉也有些動怒:“還有你說的,陳義岷這都是誰?”
“別因為別人為人低調,你就他媽狗眼看人低。”莊斐起身,一杯熱咖啡潑他臉上:“沒事回去多上上網,少撩點女人,多看點財經新聞。”
“也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謝紀釗和陳義岷這兩個名字,究竟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修鞋的裁縫和吸子女血的父母?”
“另外,我再勸你一句,職業無高低貴賤之分,勞動人民和養育我們的父母都值得我們的敬意。生有所依,老有所養,贍養義務是天經地義的。”
宦暉逼得急了,掏出手帕擦拭頭髮上滴下來的咖啡,模樣狼狽至極,脫口而出:“陳瑜清,他有病。”
莊斐忍無可忍:“你他媽才有病。”
秦霞淡定地把自己的那杯熱咖啡也送到莊斐手上:“我這兒還有一杯,潑吧。”
罵她可以。
罵她的人不可以。
罵她的男人,那就更不可以了。
至於,罵她的魚?
呵呵……
莊斐接過秦霞遞來的咖啡,直接連同手裡的馬克杯一同砸過去,砸向宦暉的腦門。
她砸得潑得他又一個精準。
深色的液體順著宦暉的髮絲再次往下滴落,溼溼答答,腦門上像下了一場咖啡味道的小雨。
馬克杯哐噹一聲砸在地上,他鼻腔有紅色液體混著深色的咖啡液體順著流下來,滴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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