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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皇妃,醫妃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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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下葬之日,鳳白歸來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小道訊息,不過也是在蘇九的刻意而為之下,聖上為定王賜婚的訊息,像風一樣的吹遍了鄴城的大街小巷。一時之間,蘇九又成為鄴城百姓議論的中心。風頭簡直淹沒了在人們口中傳誦一時的楚王與林大小姐定親的訊息。

杜家一年來發生了不少事,無論是救助災民有功被聖上褒獎,還是杜家接二連三的禍事上身,連著這件剛剛被退了婚轉瞬就與定王定親的事情,毫無疑問讓蘇九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畢竟她的親生父親屍骨未寒,甚至都沒有下葬,作為唯一的女兒卻與別人定了親,可謂是最大的不孝。閒言碎語簡直要把蘇九淹死。

百姓譴責當今聖上的昏庸,咒罵蘇九的不孝,甚至對他們的“戰神”定王都有不好的言論。但是出於畏懼又或者其他,平民百姓無疑是最好的攻擊物件。

“皇兄,定王這是瘋了吧?竟然和一名剛剛死了父親的女子成親。”許久未露面的夏侯兄妹坐在某家酒樓的樓上,靠窗而坐,注視著樓下經過的人群。

夏侯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陰鶩,神色冰冷,舉止優雅的飲盡杯中酒水,對於夏侯清歡的疑惑不置可否。

“你什麼時候可以不要這麼蠢。你為什麼不想想,北宸修為什麼要這麼做?娶一名平民女子有什麼好處?”

“或者說,那名女子做了什麼?”夏侯清歡接過話頭,夏侯淵露出滿意的神色,夏侯清歡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外面時,吃了一驚。“看來不只是我們對這位新王妃感興趣啊。”她指了指對面。

夏侯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沒想到林大小姐還真是痴心,即便將做他人婦,也對舊心上人念念不忘。”

“說她厚顏無恥才更貼切吧。”夏侯清歡冷哼了一聲,惹來夏侯淵的一瞥,頓時緊張的心都要提起來了。不過看皇兄沒有教訓自己,便放下了心。

“皇兄,我總覺得那個林大小姐,和從前是不一樣了。”夏侯清歡說出自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林清姿看著還是那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但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夏侯淵點點頭,笑了。“你這次觀察的很仔細。”這是同意了她的話,夏侯清歡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接下來的話打擊到了。“但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夏侯清歡洩氣般的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好奇道:“皇兄,北青如今朝堂不穩,我們不趁機做什麼嗎?”

“做什麼?”

“比如送信給父王,派兵攻打北青。”

“蠢貨。”夏侯淵冷斥一聲,夏侯清歡立即不敢說話了。“朝堂不穩就代表邊疆守軍懈怠嗎?我時常對你說,看事情不要總是看表面。”

夏侯清歡不滿地爭辯道:“難道如今一切都是假象?”

“北宸修病了,你以為他為什麼能安心待在府中治病,不出來管事,由著北宸軒胡鬧。”夏侯淵故意不點破,只讓她自己去想。夏侯清歡絞盡腦汁想了好久,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打了個冷顫。

她忽然覺得莊家與北宸軒很可笑,但是又很可憐。自以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爭取想要的一切,殊不知這只是他們的自以為是罷了。

過了頭七,就該入土下葬了。墓地選在了城北兩裡多的地方,聽楊青說,山清水秀,風水極佳。

吃過早飯,抬棺的人就到了。起靈以後,就由蘇九抱著杜峰的牌位走出院門,走在送葬隊伍中間。她自然是不哭的,杜峰作為義子走在她身邊,秀兒抱著寶兒自然也是跟著的。

白色的紙錢吹滿了天,劃過臉頰紛紛落於地面,大風吹過,又被席捲而過。請來的沙彌手中敲著木魚,口中念著經書,路上的行人紛紛讓路,看著杜家女兒面無表情的臉,莫名心寒。

青爾看著外面送葬的隊伍,彎腰倒了杯茶放在林清姿面前。“小姐,今天是杜峰下葬的日子。”

林清姿站在酒樓的窗前,看著下面經過的送葬隊伍,恍似沒聽到她的話,目光冰冷的盯著最前面的那個身影。“杜子蘇,你到底有什麼妖法,竟然讓聖上賜婚,奪了我期盼許久的王妃之位。”美目裡濃濃的恨意。

“小姐,根據可靠訊息,在杜峰死之後杜子蘇去了定國王府,很久之後才出來,隨即就傳出了聖上為定王賜婚的訊息。依奴婢看,杜子蘇手中肯定有什麼籌碼,讓定王和她做了這筆交易。”青爾說出探聽來的訊息。

“籌碼?她能有什麼籌碼。”冷哼一聲,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承認。若她不承認,難道要她承認聖上會賜婚,是因為定王愛慕杜子蘇那個賤人。

“奴婢覺得,杜子蘇是想為她死去的爹報仇,但是身單力薄,所以尋求定王這樣的靠山。”

林清姿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很高,可是她咽不下心中這口惡氣。“不管怎麼說,她奪我所愛,我無論如何也饒不了她,她必須死。”

青爾知道小姐向來說什麼便一定要做到,可是,杜子蘇真的不是容易對付的。幾次生死劫難都讓她脫身了,背後肯定有人助她一臂之力。小姐若是再出手,難免不會被記恨上,對小姐非常不利。

拉著自家小姐的手臂讓她坐在椅子上,青爾將茶水遞給她,同時說道:“小姐,奴婢覺得不需要小姐出手,杜子蘇也離死期不遠了。”

林清姿喝茶的動作一頓,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因為楚王,更因為所有不想看定王好過的人,會認為杜子蘇對定王十分重要,從而將所有矛頭對準杜子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活不了多久的。”

聽了青爾的話,林清姿紛亂的思緒似乎找到了起點,心裡明朗了很多。想到杜子蘇以後的處境,林清姿輕笑,她要看看杜子蘇是怎麼死的。

樓下送葬的隊伍已經只剩背影,其餘的也沒有什麼看頭,林清姿放下茶杯。“我累了,回去吧。”

“是。”青爾退不下,跟著自家小姐出了房門。

杜家無罪釋放,春明樓也還了回來,可能受流言蜚語所影響,生意大不如前,所幸憑著往日的積蓄日子過的也是充足。

店裡左右無事,暢音閣的事蘇九也犯懶不想理會,整日藉著春困的由頭躺在床上犯懶,直到日上三竿了也不願起身,睜著眼睛跟活死人似的。

煩躁的捶了捶床單,蘇九盯著帳頂,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愈加心煩。楚慕那邊還沒有任何訊息,那個綁架她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著實讓人惱怒。明明說距離鄴城不遠,不消幾日便可回到鄴城,這都過了十幾日,也沒見鳳白那傢伙現身。

七七也是,風白不回來,你就跟著啊,不能先行回來報個信嗎?

敲門聲一遍一遍的響起,沒有人說話,蘇九心裡煩得很,揚聲就喊:“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無事滾開。”眼睛繼續盯著頭頂的床帳,做“活死人”的模樣。

“好啊,那我滾就是了。”某人的聲音透過門窗傳進來,門外的人才轉了半個身子,房門就突然被開啟,穿著一身裘衣的人雙手放在門框上,看著她也不說話。

鳳白笑了笑,撩了一下鬢角的發,嫵媚又多情。“怎麼?幾天不見,再見到本姑娘的美貌,直接傻了?”

“嘁……”不屑地看她一眼,“就你這容貌,本姑娘還不放在眼裡。”嘴上雖說著不在意,眼睛卻緊盯著不放。

鳳白莫名覺得心痛,摸摸蘇九的頭髮,笑了。“行了,我可是日夜不停的趕回來的陪你,不會跑了的。”推著她進了屋子,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

“你能回來,我對付莊家終是心安。”瞧著鳳白的神色沒什麼特別的變化,想是她一回來就來這了,楚慕還沒有時間告訴她。

鳳白哪能不明白她的所想,冷哼一聲,臉色就變了。“你不必想著為他們掩瞞,到底是許久不曾管理,鬆懈了,這次回來也該好好整治他們。否則他們就不知道厲害。”

蘇九訕笑一聲。“其實也並非全是他們的錯,那時他們正好在追查別的事情。”

鳳白卻是不理會,只當沒聽見。“你不用為他們開脫,錯了就該受罰,沒什麼可說的。尤其是楚慕,本想著她的心思也算縝密,才讓她留下來替你處理瑣事,臨走之前我就對她說過,無論發生了何事,你不能出事。她口口聲聲應了,結果卻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小白,,,”蘇九不想讓楚慕受罰,可是看鳳白這麼堅定,便也不說什麼了。

鳳白看她懶散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你是無事做了嗎?暢音閣的事情還有待你處理,為伯父報仇一事也沒有結果,你卻在這裡犯懶。”

“有點心煩,不想做事。”蘇九懶懶坐著不想動彈。

鳳白頗為嫌棄的看她一眼。“行了,趕緊換身衣服,我們出門去轉轉。”

“出門幹什麼?”蘇九不想動,可是被鳳白這麼盯著,還是慢吞吞拿了衣服去屏風後面換了。

鳳白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著,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些日子不問世事,怕是不知林清姿又出來作妖了吧。自己辦個詩會,請了不少官家小姐前往,可是賺足了風頭,竟是連帶著楚王府的名聲都好了不少。看來她是打算依附著楚王府而活了。”

蘇九自屏風後面出來,淡紫色羅裙,銀線繡成的芍藥花開得正好,低調中透著一股大氣。轉了一圈,裙襬旋轉一圈,芍藥花開得更燦爛了。“這件衣服怎麼樣?”

“穿成這樣,你是打算去見情郎嗎?”鳳白想起那件事,輕蹙著眉。“我不願看你與皇族牽扯,可你還是逃不開,竟要尋求北宸修的合作。”

蘇九笑了笑,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小白,定王府是個很好的靠山。”

“我明白。”鳳白何嘗不知道定王府的強大,可是,正因為知道,才又諸般的擔憂。“愈是強大,愈是有人虎視眈眈,你以後也會面臨更多的危險。”

“沒關係。”她也沒什麼好怕得了。“那個綁架我的人還是要追查,我一定要知道是哪個混蛋害我這麼慘。。”

“是的,你不說我也知道。”

兩人相繼出了門,院子裡秀兒見到自家小姐終於出門了,心裡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鳳姑娘,還是你有辦法,小姐終於出門了。”

蘇九看她舒心的笑容,心裡覺得很暖。“我不會讓你們擔心了,放心吧。”

“是。”秀兒重重點了點頭,笑著笑著眼裡就帶了淚。“如果老爺看到小姐又和從前一般,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

“嗯。”蘇九點點頭。“我出門了。”

“好。”目送著兩人離去,才轉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十幾日不出門,街上的情景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經過的人群不少仍對蘇九指指點點,不過都被鳳白殺人般的氣息嚇走了。

“你嚇到他們了。”蘇九笑她,鳳白不置可否。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沉默片刻,蘇九微仰著頭看著頭上有些耀眼的太陽,笑道:“這十幾日我也徹底想過了,既然不露鋒芒也會因為種種原因惹上麻煩,倒不如鋒芒畢露得好,別人想要找事之前還會心生猶疑,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

“你想清楚了嗎?”

蘇九很肯定的點頭。“小白,你看著吧,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為之震撼。”鳳白在一旁看著這個自己熟識的張揚的肆意的女子,心裡的隱憂是徹底卸下了。

她知道小九做得到,深信她會強大到人人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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