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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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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至此,這場發生於65年的遠洋捕魚航行,失蹤的四人死因全都交代清楚了。

林世平抹著淚,“親眼看到我哥把那個要告密的人也殺掉後,我們都不敢有什麼異議了,因為怕死的是自己,也怕這趟航海回去被查,到時候一分錢都撈不到。”

“之後就是我們大家串供成他們四個人在捕魚過程中因為意外墜海了。”

岑柏追問:“杜振衛是怎麼死的?”

“這個我不知道,第二天我們起床就沒再見到他了,後面有人說他是夜裡被害的。”

事關後續到船上收集證據,岑柏問得格外細緻,“那另外兩個說是因為傳謠言當著你們的面被殺的人呢?”

“是在甲板上,用刀殺的。”

火災發生後,岑柏親眼見過林愛國被燒死的慘狀,雖說有一定誤差,但看他身形,大概身高不到一米六五,船員們大多是青壯年,從事捕魚工作,估計身上的力氣也不小,依林愛國這不算太強壯的體型,真的有可能一個人殺死另外兩個船員嗎?

岑柏很懷疑這點,眼睛微眯,“他一個人殺的嗎?”

林世平眼睛閃了閃。

什麼時候了還玩這招呢?!

岑柏看出他的躲閃,心裡不耐,敲了敲桌子,揚聲呵道:“說實話!”

“不是,我哥當時帶著兩個人一起殺的。”

林世平趕緊坦白,“侯紅喜和李磊。”

“65年以後你還跟林家一起出過海嗎?”

難得碰到一個“乖”的,岑柏想順帶問下66年跟69年報了失蹤的案子,這兩樁失蹤案當時的船長也是林愛國。

“之後我就跟著出過兩三次海,後面就再也沒有了。”

林世平也怕家裡人問起他為什麼不再跟著堂哥出海,事情發生後的幾年內,他為了應付還是跟著出過幾次海,然後就以分配不均為理由跟林愛國父子斷了關係,說到這裡他趕忙解釋,“我跟他出海的那幾次,都沒有人再失蹤的。”

“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行了,你回去吧。”

岑柏看了眼周玉良記好的筆錄,揮手讓人把林世平先帶下去,“繼續關押。”

林世平隨後被押走,岑柏跟鄭文權合力依次審訊了剩下的15位船員,所得證詞大致情況跟林世平所述的類似,不過每個人所處的職位不同、睡的宿舍不同、跟林愛國的親疏程度也不等,所以提供的筆錄會有些許的差異。

比如當時的廚師,在杜振衛去世前一晚,曾經聽到他跟林愛國在船頭吵得不可開交;住杜振衛隔壁房間的船員聽到隔壁有打鬥的聲音;還有夜裡起夜的船員看到有人去了甲板。

這些細節都是這些船員在事後下船後回憶出來的,當時發生時覺得沒什麼,第二天看到杜振衛失蹤才反應過來,後來被迫隱瞞,大抵是覺得愧疚,一直記在了心裡,當下跟他們警方供述的時候就格外流利。

透過這些筆錄,岑柏跟隊員們大致拼湊出了整個案件的流程。

這艘名為光明號的船隻於1965年7月25日從洪江市港口出發,航行50天后到達太平洋某海域,因為一直沒捕到魚漂流了兩天,之後在杜振衛的建議下又往前開了一天,在附近海域捕到了大量的金槍魚,當晚船員們慶祝了一整晚,夜間約三點的時候,杜振衛找到林愛國,提出這次能捕到這麼多金槍魚都是自己的功勞,要求跟船長林愛國享受一樣的待遇,並在船員間散發自己就是此次遠洋捕魚的大功臣的資訊。

另外兩個被害的船員因為利益驅使,也在這時候跟杜振衛成了一夥,並持續拉攏船裡別的船員企圖為自己多爭點錢。

林愛國這個時候大概是發覺自己船長的地位非常危險,也不想跟杜振衛平分收益,所以在返航第一天的夜裡,夥同侯紅喜跟李磊,殺了杜振衛並拋屍大海。

杜振衛被殺後,他的兩個同夥很快就猜出是林愛國動的手,加上當天夜裡的動靜也被幾個船員聽到,林愛國殺人的訊息不脛而走,迅速在船員間蔓延開來。

強烈不安的氣氛驅使下,林愛國害怕船員上岸後告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跟侯紅喜和李磊殺了杜振衛的兩個同夥,並故意在甲板上讓大家都過來觀看他們被殺的過程,以示警告。

船員們被迫隱瞞訊息聽從他的命令列事,家屬對船上的事情一無所知,世代都是漁民,大家都知道海上的情況確實波譎雲詭,故而並沒有選擇報案,謀殺案就在公社那裡以意外死亡做了收尾。

大家開會全部梳理完成後,已經是凌晨六點,熬了一整夜,每個人都困得不行,岑柏先安排隊員們去休息,“在椅子上睡會兒,八點去吃飯。”

開會的辦公室燒了煤爐,比別的地方暖和點,他話音剛落,大家直接趴在桌子睡著了。

夜裡起了霧,這會兒外面晨霧繚繞,遠看白茫茫的一片,岑柏站在窗前,用手擦了擦玻璃窗的水霧,看到一旁食堂亮起了燈,又是一天新開始。

他也坐下睡了一個多小時。

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大家對此也都習慣了,連吃幾個大包子,在食堂又喝了碗熱騰騰的蛋湯,精神抖擻回來繼續上班。

岑柏站起來,沉聲道:“上午我們分成兩隊,長東你帶三個人過去,去碼頭的船上查證據,我帶人去附一醫院審訊蘇剛榮跟李磊。”

“留下的人繼續追查66年跟69年的失蹤案,還有72年的喬洪生失蹤案,把涉事的船員都整理出來。”

“是!”

過去那麼多年了,這艘船之後又多次出海,恐怕留下的證據甚少,岑柏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長東,你牽著旺旺,順帶去陳叔那把曹江也帶去跟你一起查案。”

高長東回了聲好。

會議隨後散了,晾了一夜,岑柏讓人再次押著侯紅喜出來審訊,笑容很淡,“怎麼樣?願意說了嗎?”

“為什麼突然開始查過去的意外死亡案?”

時間過去這麼多年,要是當時的船員反悔了想報警早該報警了,不會拖到今天,侯紅喜實在不明白警察怎麼就查到他們頭上來了,表情納悶:“明明這個案子當時連他們家屬都沒報警。”

岑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這該怎麼說呢?”

“或許用狗咬狗更貼切。”

侯紅喜不理解:“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喬洪生這個人嗎?”

岑柏輕飄飄提起,“他當年應該是二管輪吧。”

侯紅喜瞬間懂了,“是喬大順!”

“別廢話,該招就招。”

岑柏兇完,用手指隨意翻了幾頁擺在面前的證據,又恢復了一派淡定的姿態,“我看了下,跟林愛國有關的好幾宗失蹤案你好像都是一副或者二副。”

“這些年應該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吧?”

侯紅喜眼下只後悔過去沒把喬大順也一併解決了。

“無論你說不說呢,我們眼下的證據都已經能充分串成一個證據鏈,眼下審訊你只是走流程罷了。”

兵不厭詐,岑柏最喜歡審訊的時候使這招,“你可能不知道,當年喬洪生上船後還留了一手。”

嗯?

他們去搜船的人還沒回來呢?!怎麼知道喬洪生留了一手啊?留了什麼啊?

鄭文權滿臉的問號,大腦飛快思索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資訊。

侯紅喜精明地盯著他看,試圖從他表情中猜測到底喬洪生留了什麼,心裡直打鼓,不可能啊,當年他們做得非常乾淨,一般不會留下證據啊!

但他看岑柏表情又不像作假,笑著試探回去:“你這就說笑了,誰上船不留下點什麼東西呢。”

岑柏本來就是炸他,根本沒什麼底牌,故作玄虛道:“這就說不好了。”

“你恐怕不知道,如今的技術可遠非四年前能比。”

侯紅喜面色添了幾絲慌張,不過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岑柏只能一點點突破他心理防線,沒硬逼,讓人先把他押回去繼續看守。

他隨後帶著徐志虎還有鄭文權驅車前往附一醫院,蘇剛榮和李磊因為受傷嚴重,在重症病房觀察,門口守著他們的隊員。

兩家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了他們也不肯說,也跟著守在門口。

岑柏進去的時候,主治醫生正在給李磊換藥,是個挺年輕清秀的醫生,看到他進來愣了下,厲聲道:“請不要打擾患者休息。”

徐志虎心想你算哪根毛啊,還敢趕我們。

“成,我等下再來。”

岑柏對醫護人員還是很尊敬的,說完帶著徐志虎退到了一旁等醫生換完藥。

蘇顯國在隔壁病房剛給患者換完藥準備回去,看到這邊病房圍了好幾個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走過來一看才發現是岑柏,高興喊道:“誒!小柏,你怎麼來了?”

岑柏看到他也笑了,走了過來,“爸。”

蘇顯國沒進去,難得在醫院碰到他,感覺還挺新鮮,笑問道:“辦案啊?”

岑柏點了下頭,“嗯,過來有點事。”

“行,那我不耽誤你了。”

蘇顯國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

岑柏再走回去,就見那年輕男醫生看他的目光有點奇怪,他不明所以,問了句:“換完藥了?”

周海然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似乎是在打量,拿藥的手頓了下,僵硬回,“換完了。”

奇奇怪怪的,岑柏收回視線,開始準備審訊的事情。

周海然跟護士退出病房前,又看了他一眼,他非常確定自己沒聽錯,剛剛這個男人確實喊了蘇顯國一聲爸。

蘇顯國只有蘇雪楨一個女兒,他喊爸的話,那豈不是就是蘇雪楨的丈夫?

她竟然真的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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