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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女與少年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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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村中鄰里關係還好,這種賊人若是抓住可以直接當場打死,只是現在都不知道是誰犯賤,家裡沒有男人,只能自己注意點。

早點洗澡別等晚上,而且洗澡的時候讓小孩在屋外看著,有誰靠近就大喊。

他家在村的外圍,近田地,鄰近的居民較少,白天還有出田幹活的,傍晚大家紛紛摘菜回來,入夜後周邊的人就少了。

門口開向人多的廣場這邊,角門那邊雖然也有人家,但入夜沒幾個人走動。

每天張雲秀洗澡都是傍晚洗,那時行人正多,所以不會有人偷看。

陳紅梅之前都是入夜剁了豬草才洗,如今也跟著提前洗澡。

一連幾日相安無事。

中午張雲秀在睡覺,聽到外面有瑣碎聲音,實在是困,翻個身繼續睡了。

然後聽到敲門聲,就敲她房間的門。

“誰?”她迷迷糊糊坐了一會兒,門外沒人應答,但敲門聲又響。

她驚得清醒,心中警鈴大作,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忽然聽到有人重重的推門。

她將蒲扇握在手上充當武器,幸虧她睡覺都反鎖門的習慣,還把放在門後的扁擔頂著門。

父母走後,弟弟還小,她一個小姑娘,雖然住在村肚,左鄰右居的靠得近,牆擠著牆的,相對安全,但是晚上還是要防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爛漢,睡覺前一般都用結實的扁擔頂著門。

門也夠結實,門外的推了一會沒推動,隨後沒了動靜。

她還沒鬆氣,門上又傳來瑣碎動作,之後一陣動靜,她看到一片竹篾從門縫插入,似乎想一點一點的將門閂撥開!

她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他家門縫窄小,但是那人還真有耐心,一邊像瘋佬急促地嘀咕一邊一點一點地撥。

張雲秀鼓起勇氣走過去,那人撥開一點閂,她就塞回去。

她聽到門外罵了一聲娘,是一個男人聲音又粗又渾濁,暴躁的又踹了一腳門。

張雲秀坐在門旁椅子上一動不動,身體發抖也沒出聲。

等到聽到陳紅梅從屋外傳來的聲音,房門外終於沒了動靜,張雲秀衝到對著天井的窗戶高聲大喊:“大嫂,有人進屋了!”

聽她的聲音充滿驚嚇,陳紅梅衝過來:“什麼?”

“有人進了咱家,”張雲秀的聲音在輕顫:“還好我反鎖了門。”

陳紅梅驚得一拍手:“哎啊,我就出去這麼一會兒……你沒事吧?”

她出去之後,小杰也跟著出去了,小孩子沒鎖門。

張雲秀搖了搖頭,臉色難看。

“看來人還在!”陳紅梅想到什麼,立刻抓起扁擔四處敲打。

最後只見一道黑影從門後竄出,跟角門跑了。

張雲秀走出房時腿都嚇軟了,以前至少還有弟弟在家陪著自己,如今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麼偌大的房子裡,那賊人猖狂,若大嫂不回來她就任人宰割。

這還了得,也不管種不種地了,先把溫清哲給叫回來。

隔壁鄰居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紛紛跑了過來,阿六哥罵道:“什麼爛人,讓我抓住不將他剝皮抽筋!“

聲音一喊開廣場上納涼扯皮的人紛紛跑了過來,一群婦女圍著張雲秀與大嫂問怎麼回事。

大嫂見人太多不敢說,擔心壞了名聲。

阿六哥受不了這麼磨磨唧唧的,自告奮勇的要幫她們將溫清哲叫回來。

鄉里鄉村的,雖然也重名聲,但絕對不像那些大戶人家那般,有些哥們還專愛娶寡婦呢。

他一隻腳還沒出門,溫清哲自己挑了一擔香蕉回來了,臉上笑容還沒散,見一堆媳婦婆子圍著自己的媳婦,當即感覺不妙,擔也不要了,立刻上前問怎麼啦?

阿六哥道:“說是有人闖進屋來了,還想撞開房門!”

溫清哲看一眼自家媳婦,臉色刷的變了:“誰?!”

張雲秀不敢面對他的目光,生怕自己夫君說自己是招惹爛人的體質。

阿六哥道:“不知道,問都不肯說,一群婆娘磨磨唧唧的,要我說抄棍子直接打過去!”

溫清哲轉過頭盯著大嫂:“大嫂,是誰?”他眼神鋒利不容大嫂閃躲。

因為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只看到了個背影,陳紅梅也只能猜測那個人是誰,但是又不好說,擔心他們一群血氣方剛的漢子,過去直接將人打死。

陳紅梅繃不住嘆息一聲說:“應該是屋後邊的那個鱉三。”

那個癟三跟他們家隔了好幾個屋,平時家裡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只知道兒子都比溫清哲大了,他老婆特別兇,不知生了什麼病,整個人變得臃腫,腿腳還纏著布帶,柱著柺杖才能走路。

溫清哲只覺得一陣噁心,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他沒走正門,從角門出去,翻出後院圍牆,一群小夥子跟在後面,浩浩蕩蕩的越聚越多。

陳紅梅先前見他臉色嚇人不敢說話,他走出去了,才醒悟過來,連忙追出去喊:“千萬別把人給打死了。”

村裡的漢子經常有控制不住血性,將人打得頭破血流甚至將人打死的。

陳紅梅見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生怕搞出人命。

阿六哥回頭吼了一嗓子:“放心吧,大嫂,定會給他留一口氣!”

張雲秀沒有跟去,只看到那癟三屋外漢子越聚越多,還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女人罵聲、呼喊聲,男人瘮人的慘叫聲,還有鍋碗盤瓢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混在一起。

畢竟沒有人贓俱獲,直接將人打死,就是背了人命官司。

張雲秀心裡擔心,小杰從人群裡鑽出跑回來,陳紅梅忙拉他:“怎麼了?怎麼了?”

小杰邊跳邊拍手:“二叔打人了,二叔打人了!流血了流血了!”

小杰手還沒拍完,他二叔已經回來了,目光一直落在張雲秀身上,剛想說話。

旁邊陳紅梅道:“怎麼你連人老婆都打?”

溫清哲:“沒,他倆吵架呢。”

陳紅梅狐疑道:“小杰說流血了?”

溫清哲擺擺手,表示不想多言:“沒事,我就打了他一棍,是他婆娘打的他,現在還打著呢。”

小杰看到打架特別興奮:“打的可狠了,要抓要咬的,拿到棍子就使勁往頭上敲……臉上都開花了!”

“那一個皮開肉綻!”

他將張雲秀這段時間教他的詞語都用上了。

張雲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溫清哲,有一股莫名感的卑微感,自從她父母不在她,她經常招惹這種爛人。

後者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低著頭沒敢去看他。

突然她的手就被握住了,還挺用勁,溫清哲拉著她不由分說的往房間走。她嚇壞了,卻不敢反抗。

“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沒事吧?”溫清哲將她轉了個圈,上下檢查著。

張雲秀小小的臉,臉色有點白:“有事。”

溫清哲見她眼淚汪汪的嚇壞了,又轉了她兩圈:“怎麼啦?”

張雲秀聲若蚊吶:“你抓痛我了。”剛她還以為溫清哲要將她抓回房暴打一頓。

溫清哲立刻鬆開手,看了她一會,突然將她攬入懷了。

不知陳紅梅是有什麼話要說,門也不敲,直接推門了。

大家都很尷尬,大嫂口中念著阿彌陀佛退出,想想又磨磨蹭蹭去給他們關上了門。

房中兩人尷尬分開,張雲秀低聲跟溫清哲說了一遍近況。

溫清哲到澡間檢查了一番,發現在屋外其實並不能看到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加密了澡室。

之後張雲秀洗澡,他就在後外面守著,看不到但能聽到水聲。

想到裡面有光著身子的她,不由得旖旎,他都沒看到過她洗澡,怎麼可以讓別人先看了去?不對,就算他看了,也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她洗完後,他進屋看到她披散著溼潤的頭髮,正在擦著,他也進去洗了,空氣中還殘留著媳婦身上的香氣,他也洗了個頭,然後拉著她到後院去風乾頭髮。

兩個小孩巴不得二叔不找自己,他們喜歡二叔,是二叔回來都有東西吃,但是二叔不會像三叔那樣帶他們去的吧,而是處處管束著他們。

他們坐在高高谷杆堆上,張雲秀滑了一下,他連忙擁著她,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濃烈,但沁人的很。

他也不急,這不要在家裡呆好幾天呢,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坐在高高的稻堆上看星星很瀟灑,就是回去的時候身子有點癢,又去洗了一次澡。

陳紅梅搖頭看著他們,誰不知道洗了澡不能坐桔梗堆,身子容易癢,但是誰年輕沒犯過二?

想當年,他們年輕時都結婚了,去看大戲跟溫清川偷偷跑到竹林,差點沒被人家捉姦。

第二天溫清洛就回來了。

溫清洛拍著胸膛說:“二哥,書可以慢慢讀,兩位嫂嫂的安全最重要,我來保護兩位嫂嫂就行啦,你放心回山裡守著吧,我看書在哪看都行!”

溫清哲無視他,只跟大嫂說留下來幫大嫂收番薯。

陳紅梅撥掉番薯藤,又鋤地將番薯翻出來,張雲秀與兩個小孩將番薯泥去掉,番薯放麻袋裡,溫清哲兩兄弟則將麻袋背到大路邊的牛車上。

溫清洛見溫清哲沒有回答,煩了他一路。

溫清哲重重將麻袋甩上他弟的肩膀上,後者肩上一沉,啊了一聲說:“二哥你輕點!”

扛了兩包之後,溫清洛終於感覺到二哥的情緒異常了,問:“怎麼你不想回山裡了啊?”

溫清哲悶聲道:“山裡冷。”

溫清洛奇道:“現在不是中秋都沒到嗎?冷什麼?還有山裡不是有兩床被子嗎?再說了,你以前不一直都這樣子過的嗎?都沒說冷。”

溫清哲脫口而出:“那是以前。”

張雲秀覺得他倆兄弟的插科打渾最有趣,看過去,剛好看到溫清哲看過來。

跟溫清哲目光對視,她還是忍不住將目光移開,同時也忍不住笑。

溫清洛還在發愣,他雙手一攤,一臉疑問:“現在跟以前有什麼區別嗎?”

溫清哲掃了一眼他弟,也沒說什麼。

陳紅梅過來了,盈盈笑道:“現在當然不一樣啦,少了個暖床的。”

張雲秀臉一紅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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