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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女與少年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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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溫清哲看到青菜跟臘肉都泡在水中,笑道:“燉湯嗎?”

出鍋時顏色鮮豔的臘肉以及青青的菜心都變得焦黑。

溫清哲開啟飯鍋,這種用爐子燒出來的白米飯,飯香一下子冒出來。

他道:“好香。”

拿來兩隻碗各打了碗飯,山上用的飯碗一點都不小,夠縣城一隻裝湯粉碗那麼大,張雲秀直喊:“多了多了。”

這人根本不聽,直接打滿了,笑道:“多吃點。”

他們一點都不擔心飯煮多了,現在天氣冷,第二天起來熬個飯粥,燒出鍋巴的飯煮成粥也挺好吃,再吃不完還可以餵雞鴨。

幸好臘肉就是臘肉,質地夠硬,這麼胡亂炒出來還是挺好吃,自然不能跟溫清哲炒的比。

張雲秀就怕溫清哲嫌棄自己煮得不好吃。她平時煮個粥都能煮成飯的,煮飯也經常放多了水。

溫清哲吃得很開心,他吃完了一碗飯,又將張雲秀吃剩的半碗吃了,最後一點菜汁都沒給在旁邊搖著尾巴的狗子留下。

山上小爐子燒水不容易,今日忽然一陣寒風,天氣變得寒冷,不出大汗一般都隔日洗,溫清哲又切了些臘乾的豬皮,燉了餵狗。

回來時張雲秀已經洗洗腳水衝好,關了門,任外面初冬的朔風冽冽,屋中兩人一塊兒洗腳。

張雲秀坐在床邊一直不敢放腳下去,水太燙了,但又不能多倒冷水,倒多了水容易涼掉,泡腳都不舒服。

溫清哲端了個木椅坐她對面,看著她搭在桶邊不敢伸下去,笑了笑。

他脫了鞋,試了試水溫,略略有點過燙,但還好,緩緩地能將腳放下去,水一動,水更燙了,他一雙大腳板都燙紅了。

溫清哲咬牙忍不住終將腳縮了回來,他大多是穿鞋下地,腳面很白,腳也修長。雖然大卻很好看。

張雲秀掩嘴笑笑,忽然膽子有點肥,拿小腳丫勾搭他的大腳板。

他剛從熱水中出來,腳還是熱的。

溫清哲卻被她凍了一下,他用腳包裹著她的腳:“你的腳怎麼這麼冷?”

平時上床她都是洗了澡,腳都不會冷,此時冰冷刺骨。

她抿唇笑著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以及搭在其上的溫清哲的腳。

水溫漸漸變涼,溫清哲先將腳放下去,張雲秀將腳放在他腳上面,靜靜的任熱水泡著,就這麼已經很舒服了。

張雲秀見他挨在木椅上,舒服得閉上眼睛。

她一使壞,攪了攪水面,水又變燙,她笑著將腳縮了出來,抬起眼皮看溫清哲,他果然被燙到了,正剋制地齜牙咧嘴。

張雲秀又伸腳趾下去撥撥水面,這時溫清哲哪還能不發現是她在搞蠱,溫清哲笑道:“調皮。”用腳趾頭捏著她腳趾頭,在她腳底撓癢癢,張雲秀笑個不停,倒在床上。

她直求饒:“不鬧了不鬧了。”

溫清哲笑笑,手握著她纖細白嫩的腳,沒泡過熱水還有點冷,那腳丫子實在好看,他忍不住親了親腳面。

張雲秀被他嚇一跳,縮回腳再也不敢搗亂了,乖乖的泡腳。

他卻不願放過她了,在水裡不時的撩撥她。

最後水終於冷了,溫清哲拿來乾燥的毛巾,先給她將腳擦乾,再給自己擦乾腳,倒了水脫掉外衣上床睡覺。

張雲秀已經穿著薄衫在裡面等他了。

張雲秀白日繡花,溫清哲遠遠坐在一旁雕刻,他還要努力打工賺回那日張雲謹生辰的時候衝面子花掉的五兩銀子,那都不是他自己的銀子,花了感覺心裡很過意不去。

他又忍不住抬頭看看媳婦,她刺繡很認真,坐著一動不動,一根銀針穿著銀線,她手中是一套銀白色的衣衫,正在給這套銀白色衣衫繡著繁複的銀白色花紋。

張雲秀坐累了去抓一小把米餵雞。

母雞帶著小雞在草地裡四處尋蟲子吃,它們走得很遠,張雲秀跟過去,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撒米餵它們,看著小黃雞邊嘰嘰嘰邊啄米。

有大公雞過來搶糧,她還幫忙趕一下。

溫清哲做飯經過張元秀刺繡的桌子時,忍不住湊近看了看,遠遠的很難看清楚在上面繡什麼。

他哼了一聲,實在不明白這些有錢人,沒事為何在白色的衣服繡白色的花紋呢?

話說他媳婦這麼久都沒給她繡過呢,要是媳婦給他繡一套衣服,他肯定白衣繡紅花。

他正看著,張雲秀突然啊了一聲,慌張的往這邊跑來。

他顧不上煮飯了,連忙跑過去:“怎麼啦?”

“血,地上有血!”

溫清哲走到張雲秀所指的地方一看,斑斑的血跡,滴在地上,草葉上,已經乾枯了,有些已經被破壞了,看方向是往深山那邊。

溫清哲想起那個懶漢說的,他並沒有偷鵝,剛要偷就被抓了,而且一個懶漢怎麼可能一次性迷倒了這麼多條狗?又殺死了一條。

或許是那些狗早就被迷倒了,但是阿旺還有點餘力,看到有人來偷鵝就上去咬,咬得不厲害,被那個懶漢捅了幾刀這才死了。

而真正迷暈狗的人躲在暗處。

溫清哲想起那個滅門兇手,估計是躲深山躲久了,餓了往山外跑,偷東西回去吃。

此時已近黃昏,風一吹,溫清哲出了點冷汗。

他想將張雲秀送回家,在這裡太危險了,但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家,他更不放心。

他又不能陪她去,雞鴨牛狗鵝都還沒喂。

上次那殺人犯沒能偷到東西,這又過了幾天,糧肯定已經盡了,這段日子還會再來偷一次。

溫清哲立刻收了工具,燒火煮飯,早點休息睡覺。

幸好上次到山裡打獵,把老頭家的打獵工具都搬回來了。

他又有狗,又有工具在手,吃飽喝足,倒沒有那麼可怕。

這對年輕的夫妻早早躺下了,門口拴了兩條狗,不至於一有敵情所有的狗都跑出去。

溫清哲神經緊繃著,一直沒敢入睡。

四野寂靜而蟲蟋聲大響之時,狗突然吠起來,一石驚起千波浪那般,一時之間所有的狗都叫起來,汪汪汪的。

門口的狗跑不了,叫得格外大聲。

溫清哲立刻坐起,將火摺子塞到張雲秀手裡,拿了刀塞到張雲秀懷裡,讓她靠在門後別出來。

他自己也拿了一把刀出去,被張雲秀拉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溫清哲掰開她的手:“別怕,我出去看看。沒事的。”

溫清哲在門口安撫了一下兩條狗,它們很快不叫了,蹲在地上,警惕的看著黑暗中。

他藉著夜色慢慢的走出去,他對這裡太熟悉了,聽著狗聲的方向走去。

張雲秀看著他的背影,將心提上了喉嚨,門口的兩條狗,他一條都沒牽。

黑暗很快將他淹沒,四處寂靜無聲,只有遠處的狗吠聲叫得兇殘,遠遠傳來,張雲秀心裡心骨悚然的。

她沒聽到溫清哲的動靜,站到腳都麻了,正要動動,忽然狗吠聲停了。

張雲秀一驚豎起耳朵細聽,又聽了良久,不知是不是她錯覺,感覺有腳步聲漸漸靠近。

沒多久,屋外的狗開始汪汪叫起來。

這下子肯定不是錯覺了,肯定有人在往這邊走。

她似乎聽到了很多腳步聲,難不成是很多人闖入那譚四家殺了人全家?

那溫清哲他豈不是……

那些人又走近了點,她能聽到聲音了,似乎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張雲秀害怕到極點,就聽到外面溫清哲喊了一聲:“媳婦。”

他悄悄的鑽進來:“別怕,是官府的人,原來他們一直在這裡潛伏著。只是這麼巧,懶漢上來偷鵝的那天,他們下山歇息了。”

張雲秀走出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帶頭的捕快道:“那個殺人犯也真是個狐狸,每次趁我們不在就過來偷雞摸狗,我們一來躲的比狐狸還快。”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定要將他一網打盡!”

第二天一早,張雲秀被護送回家,溫清哲還留在山上充當魚餌。

這兩天溫清川正猶豫要不要挖一口水井。

挖水井是個大事,沒有幾戶人家是挖得起的。

溫清川告了鄉鄰,又尋了個風水先生幫忙算方位。哪裡挖出來有水,哪裡挖出來風水好,水喝了人不生病,這都需要卜算。

對風水先生來說,此事必須嚴謹,不然一鏟子打下去,下面沒出水,丟臉事小,丟飯碗事大。

風水先生在溫家敲敲打打了許久,又試挖了幾鏟,終於決定明日開挖。

這種自家使用的水井,比村中大家一塊使用的大井小得多。

附近圍了許多人在旁邊看。

張雲秀也跟著大嫂她們去看,想到用不了多久,就不需要再挑水了,心裡滿是喜悅,把孤零零待在山上的溫清哲拋在了腦後。

村中也有些人家想自己挖水井的,但要不挖了一年半載沒出水,要不出水混濁,更有甚者一到冬天就沒水用了。

風水先生左算右測,偏偏看上了張雲秀種花的那一片風水寶地

那裡花兒開得正豔。

溫清川有點為難:“能不能換一片地?”

風水先生耍起了無賴:“行,到時候挖不出水來你就別怪我!”

溫清川啞口無言,半晌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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