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北雁小飛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9章

他的唇重重靠在我的唇角啜著粗氣,我哭泣地望著那邊,那邊,男孩兒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陶冶,陶冶,”我絕望地哭喊著,至少,他們中,他會救救我,陶冶————誰知,男孩兒只是冷漠地望我一眼,走過去按下了門邊的反鎖,靠在門邊,可憐地看著我,不禁,我一陣激靈,全身緊繃,匐在我身上的唐小庭突然死死扣住我的腰身向下一拖,身體重重落在地板上,“唐小——”尖叫淒厲地卻還沒有出口,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男孩們衝上前來,甚至是兇殘地分別扣住了我的手,我的腳,單博扯下了領帶毫不憐惜地塞進了我的嘴裡,“嗚嗚,嗚嗚,”我瘋狂地搖著頭,眼見著唐小庭撕開了我的長褲,“嗚,不——”我絕望地哭著,痛苦地掙扎著,卻因為手腳全被人死死扣著而不能動彈分毫,唐小庭緊緊壓在我的身上,臉靠在我的臉頰旁,依然象個孩子般無助地哭著,“他死了,他死了!———”手,在身下解著皮帶,褲釦——“唔,”倒吸一口冷氣,我疼地緊緊閉上了眼!

當他強行進入時,下體因為乾涸和全身的緊繃,我仿若被生生撕裂了,“雁子!你!———”深深埋進我體內的男孩兒突然呆呆望著我,我抽噎著緩緩睜開眼,傷心地看著他,傷心地看著他們———他們都看到了,看的到,那鮮紅的血從相連的下體中流下的痕跡————然而,即使男孩們知道了這竟是我的第一次,也沒有放過我,也沒有放過我————“看吧,總要出事兒的,”飛楊的聲音,此時一遍又一遍的抽過心中,疼到麻木,淚,已經乾涸。我無神地看著眼前唐小庭的面孔漸漸模糊,模糊——

24

百葉窗擋不住外洩的光,這裡是培育勾當的溫床。

屋裡,只有濃重的啜息和我細不可聞的呼吸。一陣肆虐瘋狂的風暴過後,一切並沒有歸於平靜。

唐小庭依然深深地埋在我的體內,卻沒有動彈,一手在我身側支起上身,另一手手背輕柔地撫摩著我頰邊的溼發,我迷濛地看著他,看著他們,男孩們已經鬆開了我的手腳,都呆呆地坐在地上痴痴地看著我,仿若我臉上有致命的毒,也許,是有毒。

他們在我手腕上注射了一劑針劑後,我的身子就越來越軟,越來越無力,臉卻奇異地火燒般,眼睛溼潤的可以擠出水,卻不是淚,“雁子,”唐小庭一瞬不瞬地望著我,好象著了迷,抽出我嘴裡的領帶,我望著他小聲嗚咽了聲,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攤開的手指無意識地彎了彎,他撫下身子,抓住我的雙手,十指糾纏,“雁子,”下體稍稍抽動了下,“嗚--”我再次發出了類似受傷的小動物的嗚咽,全身只覺著嬌氣灌進了骨子裡,又象小孩子要奶喝但又無能為力,只想哭,只是嚶嚶地抽泣,“雁子,雁子,”唐小庭只是痴痴地輕喃著,小心翼翼地碰上我的鼻尖,又碰上我的上唇,“乖,別哭,別哭,”我腦子裡只一片迷亂,當那張冰涼的唇鋒靠上前時,我只是仿若得了萬金的瓊漿,嗚咽著就要碰上去,他卻往後一縮,我眉頭輕蹙,微抬頭要追上去,他又一退,咬著唇,望著他----他定定地看著我,突然,額頭抵住我的額頭,下身開始湧動起來,我的眼睛更迷濛了---拇指吮在嘴裡,我的臉頰一定紅的可以掐出血,看著他,看著他們,我仿若還看見了一幅畫面----黑色的被單,黑色的窗稜,男孩兒們赤裸著上身,或坐或臥,看不清他們的面孔,卻分明聽的見他們沉沉的笑聲和親暱的呼吸----我還看見一個女孩兒,她有雙野獸般晶瑩,美麗的不留餘地的眼睛,她在呵呵地笑著,調皮地笑著,放蕩地笑著----這幅畫面就象深埋在靈魂最深處的碎片,此時在唐小庭灼熱的呼吸中隱隱閃現,那是夢嗎---看著眼前的唐小庭,看著呆坐在旁一直定定望著我的男孩兒們,我已經分不清那個夢,和這個現實----“砰砰砰,”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忽然間打破了這一切,我一個激靈,眼前的事物驟然清明:我這是怎麼了?!人卻已是僵立,許是感覺到我突然的緊繃,唐小庭將我緊緊一環,“單博!”

匆忙地,又是一針針劑刺入手腕。這次,人已是昏昏沉沉,旁邊的聲音彷彿來自天外----“小庭,連著兩針不會--”好象是陶冶的聲音,男孩兒卻沒有回應,只是俯起身,稀稀唆唆,衣間摩擦的聲音,我只感覺自己被他用什麼東西包起,然後牢牢抱進懷裡,“砰砰砰,”敲門聲還在響,“小庭,雁子,”門開了,“咦,雁子怎麼了?”是羅詡!

“她看見爸爸的骨灰---羅哥,這裡就有勞你先照顧著了,我送雁子先回去,她累壞了,”“恩,是的,你們先回去吧,小庭,好好照顧雁子,她現在只有你了,”“我知道---我也只有她了,”抱著我走出去,不多時,又聽到,“你們別跟著我,別跟著我!”

“小庭----”“別在跟著我!”聲音冷地仿如從地獄中升起,我被他獨自帶走,也許,正是通往地獄的方向----

25

歡娛的極限,有時,可以讓你窺探一些未知的秘密,譬如,唐小庭。

他已經和我廝磨在這張床上三天三夜,象兩隻相揉的肉蟲,抵死纏綿。

是的,抵死纏綿,這樣的詞用在當下的情狀,確實不符。混混噩噩中,我對手腕上針劑的推入已經沒有了過多的知覺,可,眉眼間隱含的豔麗,卻是如此真實。

記得《斯泰拉做出格》中那個絕望的想擺脫現狀的妓女斯泰拉,她的頭腦有“在做愛時聯想別的事情”的能力,整日生活在不確定的幻想與回憶中,我和她一樣,做不到快感極限時的靈肉合一,肉體在火燙的撞擊,靈魂,碎了。

也許這樣,眼睛就清明瞭:唐小庭,只是個活在成人外衣下的兒童。

兒童可以把自己的好奇心和佔有慾發揮至極至,理所當然的殘忍,而自己毫無自覺。他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並且這種慾望強烈的程度,簡直就可以與他自己對於生命的留戀程度相彷彿,他不會顧及自己弱者的身份,而會奮不顧身地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你無法去教訓他,因為他不會聽從,他不懂得聽從。譬如,當他向你索要玩具時,不會考慮你的經濟狀況或者當時的心情,甚至不會管你是誰,和他是親近還是疏遠,你若不給他,他會哭會鬧,還不會計較是處在何種的場合,然後他還會用無力的拳頭狠命的揍你,甚至毫不吝嗇地用上沒有長全的牙齒。

是的,他是個嚴重的“兒童化”患者,還殘留著兒童時期最純粹的殘忍本質,儘管他擁有著高智商的頭腦,甚至哲學般的冷靜,他看著你的眼睛帶著安靜而無助的絕望,他仿若在乞求著你的憐愛----可,掩蓋不住他的冷酷,不近人情。我們不會忘記,落在小孩子手裡的小動物通常沒有好下場,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得照顧,也,沒有耐心。

象慵懶的貓,臉頰在白色的被單裡磨蹭了下,透過溼潤的髮絲,我看見鏡子裡自己的眼睛:象月亮一樣清潔透明,依然閃爍著豔麗的光澤。我並不怕這樣的經歷,但,心卻頹然的絞痛著。

“雁子,”

身體被翻轉過來,看見他孩子般純淨的笑容,讓你甚至有隱隱的心疼,

臉頰依賴地靠過來,頭依偎在我的肩胛處細細摩挲,輕輕呼吸著。手指從小腹下慢慢的穿越,我下意識咬住了唇,

“你知道我們小時侯怎麼玩螞蚱嗎,用狗尾巴草的莖從螞蚱前肢之間穿過去,穿成一串一串,看誰的戰利品多,”啜息著,我的身體已經快柔化成一灘水,卻還輕輕地說,

只聽見肩胛處一股溫熱的輕笑,

“把鐵釺子燒的通紅從老鼠的嘴裡直插進去。用手敲擊蛤蟆的肚子,等它的肚子鼓的透明時,隨便用什麼扎一下,或者一腳下去,聽它們的肚子發出‘噗’的一聲。把蚯蚓碾成三截看它是不是還能活下來---”

他揚起頭銜住我的耳垂也小聲地說,聲音愉悅,卻聽著讓人徹底心寒。如此溫柔嬌膩的呼吸卻吐露著這般血腥的經歷---

手指已經穿越過那最狹窄的一點,指骨緊緊卡在那裡的時候,他緩慢地移動了下身體,唇咬上了我的下額。

閉上眼,我細細啜息著,突然想起了馬克思的一句話:對付精神上的痛苦,最有效的解毒劑只有肉體上的疼痛。此時,這句話適合他,也適合我吧。

26

男孩兒赤裸地走下床,身體的側影非常美麗。

我看見他優雅地穿著衣服,在鏡子前打著領帶。唐小庭的眼睛其實非常漂亮,誘人的丹鳳眼,有時候曖曖的,掩映著疏離。他一側頭,看見我的眼睛,裡面一暖,向我走來,坐在床邊,“想吃什麼,”輕輕扒著我頰邊的發,“小籠包,”我努動了下嘴,他呵地笑出來,俯下身吻了下我的額角,“吃了兩天了,你也不嫌膩,”起身,拿起床頭的車鑰匙。

門關上的瞬間,我緊緊咬住了唇,臉龐深深埋進被單裡。

是的,是這樣,很奇怪,這樣的處境,這樣的模式:這張大床上,已經糾纏了七天了,七天,他溫柔地折磨著我。

他可以為了你想吃吉祥街的餛飩,深夜兩點開著車給你端回一晚熱騰騰的;也可以爬上屋頂抱著你整夜看著蒼穹繁星,在你耳旁溫柔地說著情話,他可以跪在床上象個認真的孩子給你修著腳指甲;也可以靜靜站立在你的身後給你吹乾溼潤的發,他的眼睛裡是卑微的愛,即使,他每次在我的手腕上注射針劑時。

如果您覺得《北雁小飛》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ygxs.org/x/161578.html )